回去的路上,陆安宁看着这一路灯火通明,思绪万千。过往种种在脑海中一一浮现,她还是觉得,这事不能就此放弃。
回到荣华园,她拨通了陆正豪的电话。
耳边传来男人沧桑的声音,大概今天的消息对他多少有些打击。
陆安宁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关于陆云汐的事,我想问问,你还记得当初是在哪家医院做的亲子鉴定吗?”
“你还想查下去?”
陆安宁抬头看着广袤的夜空,深吸了一口气:“她既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总有个根。我相信,只要她做过,就会有迹可循。这对我很重要!”
如果古家和她没有关系,陆安宁倒也不必死咬着陆云汐不放。
可是她拿走了自己的沉香木牌,摇身一变成了古家千金。她很有可能顶替的是自己的身份。既然被她知道,不查清楚,她这辈子都会放不下。
“我可以完全配合你,还是当初说的那样,事情解决之后,人交给我。”
不知是不是陆安宁产生的错觉,她似乎从陆正豪的声音里听到
了一丝恨意。
“没问题。你把当时的情况,事无巨细全告诉我,包括你能记住的,所接触到的人。”
哪怕希望渺茫,陆安宁还是想试试。
幸好,陆云汐还不知道印章的存在,不然,她肯定会死咬着自己不放。
陆安宁一边听陆正豪复盘,一点点帮忙回忆,时而记录下关键信息,这一忙就到了深夜,唐景渊处理完工作回来,就看见陆安宁面前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了许多种可能性。
温热的牛奶递到面前,陆安宁刚好挂了电话,抬头看着唐景渊。
这一眼,竟让她顿时百感交集。
她伸手突然抱住了唐景渊,心里庆幸,还好,陆云汐没有拿曾经和唐景渊的婚约做文章,不然,她和唐景渊的婚姻恐怕就要遇到麻烦了。
“很晚了,这些事我会让林涛找信得过的人去查,你不必为这事太忧心的。”
陆安宁没心没肺地笑着:“我这不是想保住唐太太的地位吗?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都知道,我一个孤女,有什么资格跟唐家最受宠的小三爷在一
起。”
唐景渊被她这番虚假的话逗笑了:“当初你把我睡完,要跟我结婚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些问题?”
陆安宁一愣,眼珠子一转,笑嘻嘻说道:“当时,只是为了解燃眉之急。”
“那现在呢?”
昏黄的灯光下,唐景渊看着她,眼神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对彼此的感情都悄悄发生了变化,只是那个字,双方都没有说出口。
唐景渊觉得,他们经历过生死,没必要像寻常小情侣一样把那个字挂在嘴边上。
有些东西不是挂在嘴上就能体现,而应该在生活点点滴滴中表现出来。
此时,那个字从陆安宁心里蹦到嘴边,呼之欲出。
她张了张嘴,面对他的温柔,想说,又在最关键的时候退缩了。
爱是最不稳定的东西,她不知道唐景渊对自己是责任还是爱,她不敢奢望一个男人能爱自己一生。一旦她戳破这层纸,是否意味着,他们之间这份平衡就此打破。
她会不会像那些深陷爱情中的女人一样,无法自拔,
卑微到了极点。
一旦深爱,就会奢求更多,斤斤计较。她不愿这场婚姻到最后只剩下一地鸡毛。
那么,还是维持现在的状态,最美好。
“现在……你猜!”
她话锋一转,不愿在这个话题上深究,转身端着牛奶喝了起来。
“我老公热的牛奶,就是特别好喝。才尝了一口,坏心情全都不见了。”
唐景渊嗤笑,看穿她那点小心思,也不再为难她。彼此有默契,也不是非要说出口的。
院长醒了,最先提起的竟是欧阳英的名字。
他躺在床上,记忆似乎还停留在发现欧阳英丑事的时候,不停重复着,要报警把欧阳英抓起来。陆安宁耐心向他解释现在的情况,并将孤儿院现在的情况一一告知,看到新闻,院长这才相信,欧阳英已经伏法。
只是,他对陆安宁的记忆并不多,楚桓说,病人刚做完手术,会出现记忆缺失或者错乱的情况,所以才需要中药和针灸辅助治疗,根据院长之后的经历,有可能还需要进行心理治疗。
好在,他的身体状
态恢复得很好。
学术研究会步入尾声时,古煜来了医院给院长进行第一次针灸。
那次亲子鉴定后,陆安宁便没有再去找他,也没有遇见过陆云汐。听说,她这几天忙着在江城分公司学习。得到了古煜的信任,陆云汐高枕无忧,自然不必再来找麻烦。
她这么快就开始学习古家的生意,看来是想尽快融入古家,得到古家人更多的认可,好早点在古家站稳脚跟。
再见面,两人客气又疏离地笑了笑,没有说与病情无关的任何话。
针灸结束后,院长也睡着了,古煜例行公事交代了些基本注意事项。
“过两天我就会离开!院长的情况,一个月后我会再来给他针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