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医院,陆安宁才知道,唐炎光没有闹腾起来,原来是被唐景渊困在病房里,虽然好吃好喝伺候着让他养伤,却限制了他的自由。
唐炎光野惯了,受了重创还被人看着,一开始还会反抗,被唐景渊警告两次后,到底是怕了,老老实实窝在病房里,再不敢吭声,整个人也抑郁了不少,每天只等着唐家人来接他,他也好重获自由。
唐启宗瞥了一眼守在病房门口的保镖,眉眼间闪过一抹不悦,眨眼消失不见。
他皮笑肉不笑说道:“这畜生闯了这么大的祸,也是你好心,还让他住在病房里养伤,换做我,把人丢在路边,让他自生自灭,好过在外胡作非为,败坏唐家声誉。”
唐景渊不露声色笑了笑:“毕竟是舅舅的儿子,我只是晚辈,该怎么处置,还要等你来亲自决定。”
唐景渊一个眼神,门口的几个保镖立即主动撤离。
病房门打开,唐炎光如同烂泥一样瘫在床上,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又干什么?”
他一脸不耐烦,显然以为进来的是医护人员。
唐启宗见到不成器的儿子,一张老脸比锅底还黑。不等其他人畜生,他三两步上前,一脚将侧躺着的唐炎光踹飞出去,唐炎光摔在地上,反应过来,猛地站了起来。
指着来人就骂:“哪来的不长眼的孙子……”
话还没说完,等他看清站在门口的几人,手指一哆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过眨眼的功夫,唐炎光脸色骤变:“爸,怎么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些天的委屈涌上心头,快步走了过去,刚想诉苦,又迎来唐启宗结结实实一巴掌,顿时眼冒金星。
唐炎光恼了:“爸,你这是干什么?你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吗?你还打我!”
“就你做的那些混账事,打死你都不为过。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唐炎光这才反应过来,父亲亲自来江城,肯定是唐景渊跟他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还有陆安宁
。
他们怎么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爸,你别听他们胡说。事情不是这样的!当时,我根本不知道……”
又是一巴掌落在唐炎光脸上,原本有些圆润的脸越显得浮肿。
唐启宗怒视着儿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时在外面都干过些什么,谁给你的胆子,连你弟妹都敢动。景渊就算弄死你,也是你罪有应得。”
陆安宁冷眼看着这父子俩演戏,心里没有丝毫波动。
若是唐启宗真像眼前这样严厉,怎么可能养出今天的唐炎光!
这一切不过是做给她和唐景渊看的罢了!
一番训斥之后,唐启宗话锋一转,对唐景渊说道:“错在炎光,可到底是一家人。一会,大家一起吃个饭,我让这混账好好赔礼道歉。这事就这么定了!”
唐景渊微微勾唇:“好!”
陆安宁狐疑地看着唐景渊,轻易松口,不像是他的行事风格。
他费这么大劲把人关在这,不就是等唐启宗亲自来要人吗?
现在他来了,怎么可
能让他轻易把人带走!
陆安宁出神时,唐景渊捏了捏她的手心,牵着她跟了上去。
海月楼里,包厢美食早已准备就绪,架势摆得十足。
随着几人入座后,唐启宗斜了唐炎光一眼,他会意,堆着笑给唐景渊满上了酒。
“之前的事,是我混账。我不该动表弟的人,是我该死。这杯酒当是我向你赔罪,过了今天,这事就翻篇了。”
唐炎光一饮而尽,缺看见唐景渊连杯子都没动,脸色有些难看。
“表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不领情?”
唐景渊淡笑道:“安宁因为你差点没命,你觉得,这是一杯酒就能算了的?舅舅,你以为呢?”
不管是谁,动他的人,可不是喝杯酒就能算了的!
唐启宗眼里闪过一抹暗色,正要开口,一旁的唐炎光已经听不下去了。
“你别蹬鼻子上脸!我都被你们废了,你还想怎么样!”
唐炎光本不想再提这事,对他来说,这是耻辱。没想到唐景渊得寸进尺,还想找麻烦
。
这次有他父亲在这,他可不会允许唐景渊再动自己一根汗毛。
那一刀之仇,终身之痛,等他找到机会,还要从唐景渊身上加倍讨回来。
唐景渊挑眉:“你不说我差点忘了!疼吗?”
唐景渊斜了唐炎光一眼,冰冷的眸子让他顿时想起那个可怕的夜晚,下身一痛。
他涨红了脸,半天都没出声。
唐启宗瞪了唐炎光一眼,收敛神色,问道:“那就直接点,你说,怎么样才算满意?”
唐景渊等的就是这句话!
“舅舅爽快!表哥现在这个情况,回了京都恐怕也安分不了几天。我看着,五台山顶是个不错的地方,风景宜人,最适合表哥修身养性。”
唐启宗一愣:“五台山顶,修身养性?景渊,你这是什么意思?”
唐景渊收敛笑意:“意思很简单,既然废了,那就去庙里念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