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简说完,垂眸看向怀中的女孩,见她一言不发,眼底升起的眸光渐渐黯淡,要是楼廷文同她说这话肯定不一样吧。
说不定表妹早欢喜的跟什么似的,想到这心中不免感伤。
前几日女孩信中的离别之意本不觉得有什么,但直到后面送出去一封又一封的书信未收到回复,楼廷文心中是彻底慌了,只觉得凄凄然的凉切。
直到今早尚书府托人送来的一份信,他短短几瞬就看完了,若说之前还是淡淡的疏离,但现在就是一封诀绝的信。
楼廷文只觉得眼前一黑,从脑袋浇头直下的凉意透彻心扉,重压之下的打击几乎快承受不住了。
心底的冰冷叫四肢都僵硬了,意识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超出大脑先一步反应朝外面奔去,他一心只想要个说法,只想找女孩讨要一个说法。
到底为什么,明明灯会那夜二人还是有说有笑,她还说明白自己的苦楚,可半月未见,竟是要划干净二人之间的关系。
气愤又悲伤的心情快将楼廷文逼死了。
骑马一股脑的就奔到了尚书府门口,就算是死刑犯也要有个理由,凭何自己不清不白的就被判了死刑,他对女孩是有着一颗赤诚之心在的。
守在门口的人眼尖看见下马的他,急忙躬身赔笑上前:“楼公子。”
楼廷文看见来人,明显一愣,眼眸微眯:“怎么是你,给裴小姐送信的才富呢?”
“才富今天不当值,不知楼公子有何要事。”侍卫笑眯眯的询问。
“我想拜见裴小姐。”
“哟,真是不巧啊,表小姐昨夜被将军带去温泉别院调养身体了,这老太太也是知晓的,楼公子不妨改日再来。”
听到这话,楼廷文只觉得眼前一黑,冬日温暖的太阳在这一刻好像化身灼热的骄阳,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还是这人扶了自己一把,不至于摔下去不成,楼廷文面色苍白,凄然询问:“不知裴小姐什么时候回来。”
“这就不知道了,表小姐身体不好,这温泉最是养人,少则也要十天半月吧,楼公子您放心,表小姐回来的第一时间,奴才一定告知。”
楼廷文一想到女孩和傅行简单独去了别院,心中的恐慌被放到最大,知微会不会厌弃了自己,是不是想和傅将军定亲,联想到那几封书信,还有什么不知晓的。
可楼廷文绝非是如此容易放弃之人,他和女孩的事情不弄个明白,他是绝非会放弃的,热络地将这人扶起来。
看着行事妥帖的护卫,将怀中的书信掏出来,想给些好处,可出来的急连点银子都没带,只得从身上摸了块玉佩一齐塞到这人手上。
“眼下年关降至,事务繁多,我一时半会儿是脱不了身,如有去别院的劳烦你帮我将信送给裴小姐。”
楼廷文清楚都知道傅行简对自己的敌意,要是他亲自去,莫说进门了,就是连递信的机会也没了,眼下也只能托这人了。
这人热切的接过来,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四周,嘴角笑意加大:“今早将军还要了点东西,府上今晚就会送过去,到时我亲自替公子跑一趟,保准这信安稳的送到表小姐手上。”
楼廷文闻言,忙感激的笑了笑,再三确定之后看了眼府门口的牌匾才放心离开。
看着楼公子扬长离去的背影,护卫不屑的笑笑,看着手中这块不菲的玉佩,薄薄的信纸轻而易举的被碾成灰了,很快消散在空中,化作灰尘飘到各处。
语气带着森冷的寒意:“将军说了,凡是楼公子送来的信一律当场销毁。”
这封信到底也没送到裴知微手中,不止这封信,楼廷文写的每一封信都未成功送出过,傅行简看上的人,怎么会允许她被旁人觊觎。
夜晚的温泉别院,二人挨的极近在堂中吃饭,准确来说是傅行简单方面的粘上去,可裴知微却也是拒绝不得的。
看着女孩犹如小鸡啄米似的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碗中的饭菜,半个时辰过去了,碟子里的菜是一点也没有变少,傅行简眉头紧紧的皱着,就连周身都萦绕着苦恼的情绪。
给女孩夹了个什锦丸子,又亲自盛了一小碗汤。
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饭可以不吃,但我给你夹的菜必须吃,还有这碗汤。”
裴知微本就不饿,硬是被这人扯到饭桌前,眼下心情本就不好,又是如此的好一阵威胁,心中的气瞬间涌上来。
筷子轻轻一放,接过锦月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我吃好了,先走了。”
身子想起来的间隙,肩膀就被重重按在凳子上,傅行简微微侧头凝视女孩不驯的容颜,似笑非笑:“我的脾气不太好,要是这碗汤不喝了,我嘴对嘴地喂你也不是不可以。”
话音落下的片刻,空着的另一只手迅速将温热的汤端起来,似乎立刻就要自己喝下喂女孩。
裴知微吓的瞳孔瞬间缩成一个小点,清凉的嗓音在破音边缘隐约徘徊:“表哥不要。”
傅行简充耳不闻,只沉着脸一股脑地做自己的事情,不见了她的屋顶怎么逼她开窗,果然裴知微在看到他唇瓣碰触到碗沿时,快速将其夺过来。
眼底甚至被吓出了些泪花:“表哥,我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