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军。”
执言恭敬的回答,可心中对表小姐的同情升到最高,暗道这表小姐上辈子是遭什么孽了,这辈子被将军看上了,又是各种欺负,又是不遗余力的棒打鸳鸯,他做这些事情都觉得心悸。
然而等他继续同情下去,耳边再次响起将军淡漠的话语:“别院的房间收拾出来了吗?”
“您真要带表小姐去。”
傅行简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眉眼上挑:“为什么不了,楼廷文定不会放弃的,他肯定会亲自来找表妹,我将人提前带走就行了。”
执言只能在心中默默的同情楼公子一秒,二人虽说年纪相仿,一个是天下学子表率,一个是战场上真刀真枪厮杀出来的性子,可楼公子面对将军还真有点应付不来。
自从那日表哥说要带自己去温泉别院,吓得裴知微是茶饭不想,在加上楼廷文这一出,裴知微是真真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连下来走动的时辰都少得可怜。
原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曾想外祖母身边的王嬷嬷来看了好几次,还送了不少的药材药方之类时,临走时窥见表小姐愈发苍白的神色,不知暗自下定了何种决心。
那日才刚刚睡下,傅行简带着几个护卫就进来了,动静挺大的,一屋的小丫头全被吵醒了,可唯独主屋的女孩只是蹙眉,随后陷入更深层次的睡眠了。
傅行简早在熏香中加了点迷香,让女孩不至于在赶路的过程中醒来,很快院子外传来了不小的声音。
锦月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姑娘被大公子从院子里抱出来,里面只有一件月黄色的单衣,外面是白色的大氅,大公子将姑娘搂得很紧,像是对待某种珍宝。
锦月和几个丫头焦躁的心不知为何瞬间被安抚了,大公子行事霸道,但对姑娘的心意却是清晰可见,眼下楼公子和姑娘的事多半是成不了了,若能嫁给大公子也是极好的。
裴知微在迷迷糊糊之间被抱上了马车,脑袋好似一直枕在谁的大腿处,脸颊上是莫名抚摸的痒意,还有呢喃不清的话语。
没等她惊醒,湿漉漉的触感就袭来了,裴知微处在睡梦中的情绪也是分外的不安稳,无端挥动的手臂被傅行简一手拦下。
男人带笑的嘴角一直凝视女孩,看着她红润的脸庞,看着她白里透粉肌肤,还有眼角蓄起的泪珠,却因为被下了迷药,如何也醒不过来,当真是好生可怜啊。
随后自己也脱掉靴子上榻,一边将表妹紧紧抱在怀中,一边拿起桌上的公文看起来。
马车在缓慢的行驶中,很快向山上的温泉别院驶去,这处院子用的正是山上引下来的活水,赶了许久的路,眼下已快到晨曦了,银装素裹的山林,滋滋冒着热气的温泉,还有圈养的各种活物。
这别院难得,就是一般的皇子公主也是享受不到的,可他犹如皇帝的半个儿子,亲近寻常,再加上人也争气,这别院就赐给他了。
小心将女孩抱下车,二人身后跟了不知多少丫头小厮,穿过一应的风雨连廊,总算到了傅行简为女孩安置的院子。
在严寒的冬季,可一进入院子就是热气缥缈的,更不必说各类的假山楼阁,还有精致的带着女儿家香气的闺房,这处屋子就是和宫里的娘娘相比也是差不到哪里去的。
傅行简将表妹放在床间,给人掖了掖被子,满意地起身,转了个身打量周遭的一切,随后目光凝视在始终沉睡的女孩身上。
数不胜数的夜明珠为其屋子照明,窗边设置的花朵秋千,一应的紫檀家具,各色昂贵的衣物,波斯送来的织金云纹地毯,白色的雪貂坐垫在搭配上屋内袅袅的熏香。
傅行简喉结愉悦地上下滑动,真是安置心上人的好地方啊,俯身在女孩红唇上烙印下一个吻,而后又泄愤般地在唇瓣上轻咬一口。
留下一个明显的牙印,心中的不悦总算离去了:“要乖要听话就不欺负你,好吗?”
虽说休沐加上之前未休的日子,连起来约莫有半月不用上朝,但傅行简的军务还是十分繁忙,眼下朝中立起来的将军不多,就算有可皇上也不放心全权交给别人,就只能多辛苦他一些。
出了表妹的院子,对面就是傅行简自己住的地方,二人住的很近,他为了这一场真是谋划了许久,又是建地龙,又是装屋子,实在是费心费力。
裴知微醒来时快到中午时分了,人还未完全清醒之际,就感受到怀中过分滑腻的被子,手上的触感像是云一般的轻柔。
等到睁开眼时,只见自己躺在完全陌生的环境,她瞬间吓得叫了一声,屋子外候着的锦月急忙进来,看见姑娘惊慌的表情,瞬间心疼的不行。
忙上前安抚:“姑娘,姑娘别怕我在这里。”
裴知微看着这里,犹如进了虎狼窝,脑袋死死埋在锦月的怀中,好半天才询问:“这是怎么回事,锦月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姑娘这里是温泉别院,昨夜大公子将您带来的,你知道的,大公子奴婢们如何拦得住。”
顷刻之间,恐惧蔓延四肢百骸,裴知微心中如遭雷劈,简直不敢相信,这男人就这样将自己从尚书府掳到这里,这一路要经过多少人,竟无一人阻止。
顿时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