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上灯火交相辉映,岸边亮起色彩鲜艳的灯笼,姑娘公子都在岸边看着自己的花灯顺着湖水一路向下飘去,裴知微也不例外,和锦月手揽手。
两盏山茶花造型在一众动物样式中十分显眼,可唯独自己另一盏黄色的灯没了,喜悦的神情瞬间僵住了。
“姑娘,您放的花灯怎么就两盏了?”锦月奇异地询问,脸上再四处探寻,可怎么也没看到。
楼廷文也找了半天,什么都没看见,再寻找过程中二人的距离不免接近了,衣袍交错在一起,发出暧昧的摩擦声音。
裴知微清晰地嗅到一种清新的气息涌入自己的鼻腔,不免有些失神。
看着面前红漆栏杆甚至有些模糊,下意识侧头愣愣看着楼廷文棱角分明的侧脸。
楼廷文清晰地感受到侧边炙热的眼神,脸颊沾惹上一抹暧昧的红色。
蓦然转头,二人的视线对视在一起。
眨眼之间暧昧的火花从大脑一路蔓延的四肢百骸,裴知微几乎要溺死在他温柔的眼神中。
“姑娘,太太叫您去前厅,说是宴会马上要开始了。”锦月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二人的氛围。
反应过来之后,她脸颊红得几乎快低出血来了,甚至连惯常的礼都没行,便匆匆地告退了。
锦月朝身后看了一眼,噗嗤一下笑出声:“姑娘,楼公子还望着你的背影痴痴地不肯转头。”
一股奇异的感受涌上她的心头,她大胆的回头看了一眼,月白袍子的青年站立在灯火阑珊间,明亮的灯光跳跃在青年的衣袍上,衬托的更加耀眼了。
楼廷文见她看过来,嘴角露出温润的笑意,顷刻之间,裴知微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跳动。
她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忘记这画面,殊不知自己也成了他人眼中的风景。
“将军,去前厅宴会吗?”
楼夫人举行的宴会大都是家中长辈带着儿女前来参加,便也未设置什么男女不可同席的规矩,于是偌大的厅堂,摆着许多宴席。
裴知微乖巧地坐在舅母身边,这次表妹和许小姐都没来,尚书府就来了两人,听锦月说表妹似乎和楼公子之间颇有矛盾,对着人很有微词。
楼廷文眼神直愣愣地看着女孩坐下,一直尚未将目光转移。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自然看出楼公子对这裴姑娘的情谊,心中不免有些恼怒,楼太傅的独子怎么就让一个孤女抢先了。
整场宴会,坐在最上方的是傅行简和六皇子,再就是左手边的楼太傅。
六皇子觥筹交错地敬酒,和一些大臣说着话,在他身侧的傅行简则是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周身笼罩着骇人的恐怖情绪,只闷闷地一杯接着一杯喝个不停,简直像个活阎王。
除了颤颤巍巍倒酒的丫鬟,其余的没人敢接近他。
六皇子作为这人的好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容,凝视傅行简半天,一口干了手中的酒液。
给自己满上一杯后,佯装醉意地颤颤巍巍下去,周围等着跟他攀关系的大臣愣了,互相扭头看,只见六皇子停在一张桌子前。
他眯眼打量裴知微,手指突然指上去:“你。”话音一出,厅内的气氛一霎那凝固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射上来。
看着被六皇子指着的女孩,只见她仪态端庄地起身,不卑不亢地行礼,耳边传来一阵清丽的嗓音:“六皇子安。”
在外人看来,是如此淡定,实则她脑子早就是一片混乱了,根本不知道六皇子为何叫住自己,只能佯装安顺地低头垂眉。
六皇子就笑,抬眼看着密切关注这里的傅行简,暗道,难得你这小子有如此担心的时刻,今日我非好好捉弄你一番。
六皇子一直未说话,裴知微处在高压之下的情绪尚未发泄,可求助的目光却不知道朝哪里看,恰逢沈氏出去醒酒了,她身旁除了个锦月别的什么都没有了,连葛瑞家的都不在。
楼廷文害怕知微被吓到,咬牙想要上前,却被自己的小厮死死扯住衣袖。
“公子,六皇子咱们得罪不起啊。”
“裴小姐,长得甚合本王心意,给你指门婚事如何。”六皇子一脸笑意吟吟,全然不知自己给她造成了多大的恐惧。
裴知微瞬间如坠冰窟,强装镇定:“舅父舅母已为臣女细心相看,不劳王爷费心。”
六皇子瞬间来了兴趣,大咧咧地拉近二人距离:“哦,谁啊,说来听听。”
锦月手中的帕子几乎要绞烂了,牙齿死死咬住嘴唇,担忧地看着姑娘,同时求助地看向对面坐下的楼公子,谁都看得出来这是在故意为姑娘。
可楼廷文不知为何,并未起身,他看了一眼在上位的父亲,楼太傅眼中是无法描述的情绪,但不允许却是绝对的传递出来了。
见人半天不答话,六皇子脸色一沉,故意挑事:“你莫不是故意诓骗本王,我看裴小姐生得一番殊荣,不如我纳了你如何。”
裴知微惊瞬间呆住了,周围人被六皇子这话惊得也说不出话,谁不知现在几个皇子,就他出众点,母妃又是皇上的宠妃,年纪轻轻就在边关待过几年,是最有可能当太子的。
是以六皇子的每一位妃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