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夏浅浅遵照“安向雅”的指示,用一颗煮熟的鸡蛋用洗脸巾包好,在额头上慢慢滚着。
她回家之前就换回了原来的衣服,重新把黑框眼镜戴了回去。
比起那样的打扮,她还是觉得现在这个样子最舒服了。
不过近视手术得安排上日程了,听说从医戴眼镜多少会有点不方便。
“比起冰块,这个更好。”安向雅一边把她从外面带回来的冰袋放进冰箱,一边说。
“等等。”
夏浅浅突然开口:“那个冰袋……别放冰箱了,扔了吧。”
“扔了吗?以后或许用得上呢?发烧什么的,就用不了鸡蛋了。”
“扔了吧。”
夏浅浅重复了一遍。
“噢,好。”安向雅不明所以,还是把化了一半的冰袋扔进了垃圾桶里。
就在这时,安向雅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喂?啊?嗯,我知道了,我去看看。好,我先挂了。”
通话结束,安向雅“噌”一下跑到窗边,拉开了窗帘的一角,鬼鬼祟祟地朝楼下观望。
夏浅浅疑惑抬眼看去:“怎么了?”
安向雅摆摆手招呼她:“我爸打过来的,说是小区保洁告诉他,咱们楼下有辆车停了很久,车子里一直有人朝我们这边看。他让我关好门窗来着……诶,看到了,是辆顶配的埃尔法。这车有点眼熟诶,你快过来看看。”
夏浅浅听言神色顿时严肃起来,放下鸡蛋就猫着腰来到窗边,跟安向雅一起紧张地往楼下看去。
毕竟现在家里就她们两个女孩子,这个小区又是个老破小,安保做的没有那么好,真出点什么事,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只是片刻时间,夏浅浅紧绷的神经就松懈了下来。
“没事的,别管他。”
“啊?你认出那辆车了?”
“嗯。”
“谁啊?”
夏浅浅走到伞架旁抽了一把伞,叹了口气道:“顾清池。”
“诶?!”安向雅的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度。
她猛然想起高考结束第一天,顾清池主动帮她们搬书的事。
“不是……浅浅,他、他不会是……”
“嗯。”
“!!”安向雅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夏浅浅的表情却是很复杂。
她不知道该怎么评价顾清池这个人。
这个人吧,其实是没什么问题,但问题就在于,他是秦妄的朋友。
而且前世她也是跟顾家打过几次交道的,顾家对她的态度,比起秦家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个时候她还是秦妄的太太呢,态度都如此,何况现在?
如此在乎门第的家庭,不说她对顾清池的确没有什么男女之间的感觉,就算是以后她真跟顾清池走到了最后,恐怕又是另一个水深火热。
“我下去跟他说清楚。”
安向雅急忙拉住她。
“什么说清楚?我看顾清池挺不错的啊,至少他比秦妄好。不然你们相处看试试呢?”
“没这个必要,所以也别耽误别人的时间了。”
夏浅浅态度很坚决,安向雅只好随她下楼。
老楼房没有电梯,等到夏浅浅走下最后一级台阶,却发现刚才那辆埃尔法已经开走了。
而此时埃尔法的车上,顾清池并没看到跑下楼的夏浅浅,只是手里紧紧捏着那份牛皮报纸,眼中满是挣扎的神色。
“少爷,直接回家吗?”
司机扭头询问。
顾清池吐出一口郁气:“回吧。”
转眼到了第二天。
夏浅浅带着安向雅去律所见了陈帅。
经过陈帅的“模拟教学”,安向雅记住了自己在法庭上要说什么,怎么说。
“谢谢你,陈律师。”
“不,应该是我谢谢你们。”陈帅说的很真诚,他不是在客套。
拖了夏浅浅的福,他这个“陈帅律所”的名声一天比一天响。
加上陈帅这个人那张具有迷惑性的英俊皮囊,“女顾客”一个个接踵而来。
单单是今天这半天,都接了两个利润颇高的离婚案件。
按照他现在在行业内的名气,收取的费用不再是简单的律师费,还要根据对方离婚后所得的财产比例来进行分成。
他现在离婚案子接的手都软了,已经在准备扩张和招人了。
夏浅浅对于陈帅的道谢笑的很心虚。
她不过是因为她的“重生”,打了个时间差,用了陈帅自己的劳动成果而已。
现下她最多就是帮陈帅节省了一些时间,让他提前红出圈罢了。
两人向陈帅道了别,正准备找个餐厅吃饭,秦爷爷的电话打了进来。
“浅浅啊,你好几天没来看我了,今天能不能过来陪我吃饭?”
夏浅浅还没回答,就听老人压低声音补充了一句:“等会儿家里就没别人了,就我一个老头子在家。”
夏浅浅犹豫了下,拿紧手机道:“我朋友跟我在一起,我能带她一起来吗?”
“当然可以!人多热闹嘛!”
“好,那我们现在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