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夜一声不吭，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陆安然近在咫尺的脸，有些走神。
和印象中的女人不同，她脸上的肌肤如同破壳的鸡蛋，没有抹唇膏的唇却水润润的，鼻子挺直，好一张惊若翩鸿的小脸蛋。
让人看上去，芳香满体，无法用语言描述。
在他的岁月里，从来没有遇过，像陆安然这般吸引人的女子。
那些女孩们，化着精致妖艳的妆容，盛装打扮，举手投足间总是风情万种。
时刻端着，就像网红流水线生产，一个模子里印出来一样。
或许，这就是那些女人，无法吸引他？
因此，才娶了陆安然，跟他以前交往女朋友类型不同的原因。
这个女人一看就像乳臭未干的丫头，他诧异自己怎么下得去手？
虽然江妄说过，陆安然二十出头，但她实在长得太娇嫩，皮肤嫩得掐出水来。
不说，还以为未满十八。
这样想着，凌司夜忍不住下腹一紧。
江妄不会骗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百分百是自己老婆。
肚里的宝宝，也是他的亲骨肉。
凌司夜直勾勾盯着陆安然俏丽的侧脸，情不自禁伸手，温柔地摩挲着她凸起的腹部。
没想到他有这个举动，陆安然吓了一跳，手中的青菜掉在桌上。
陆安然脸色微白，眼睛瞪如铜铃，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的男人，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想做什么？”
说完，站起身，看下意识往后退去，与人拉开距离。
“没什么。”
凌司夜眼神一黯，但很快恢复一如既往的平静，“我想摸一下自己的孩子。”
陆安然凝视凌司夜，仿佛在思考他的话亦真亦假。
这不能怪她，谁让自己怀疑凌司夜到底有没有失忆。
谁料，他突然抚摸自己的肚皮，是人都会被吓到。
住院时，凌司夜时不时盯着她的肚子，也不知道想什么。
刚开始，她以为，这个人盯着自己肚子，是还不接受当爸爸的事实。
如今冷静想想，其中很多地方都有蹊跷。
例如，凌司夜几乎很快就接受失忆的诊断。
还有，对工作的事，驾轻就熟，在工作方面一点不像失忆。
丧失记忆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快进入工作状态？
陆安然着实纳闷，充满无数困惑。
可是，自己到底是个学生，也不知道，凌司夜到底正不正常？
会不会，凌司夜没有失忆？
可是，从他表现看又不像。
想着，陆安然头疼地揉揉太阳穴，小声呢喃。
“以后想摸，请你提前说一声，让我有心理准备。”
“你很怕我吗？”
闻声，陆安然一怔，猛地摇头，“没没有啊。”
“既然不是，为什么要有心理准备？”凌司夜捏着莴笋，面无表情，沉声地开口。
听他一说，陆安然顿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整张脸涨得通红，左顾右盼，根本不敢看凌司夜。
良久，陆安然终是相处一个两全其美的理由。
“我不习惯别人突然碰我。”
闻言，凌司夜的眉头没有松开，反而拧得更紧。
“不习惯别人碰你？”
他深沉地望着眼前的女人，许久后，一字一句，缓缓地开口，“我是你的丈夫。”
“”
陆安然的肩膀一下子垂下来，呆愣在那里。
“既然已经结婚，我们连孩子都有，难道，我的触碰也会让你浑身不自在吗？”
陆安屏气凝神，悄悄打量他，一句话不说。
可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攥紧。
男人眉眼低垂，察觉陆安然的小动作，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来。
“我们之间，曾发生过什么吗？”凌司夜打开天窗说亮话。
所以，出院之后，陆安然的态度才突然不安稳。
不像在医院对他呵护备至，悉心照料。
陆安然抿着唇，不发一语。
凌司夜无声叹气，舔了舔嘴唇，试探地问，“我们之前吵架了？”
陆安然不置可否。
他们之间的矛盾，远远比吵架严重。
她该告诉这个男人事情的真相吗？
陆安然沉默，犹豫不决。
见她把头埋得低低，凌司夜有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我打你了？”
闻言，陆安然想都不想直接否认，头摇得像拨浪鼓。
“当然没有！”
“不然，那是因为什么？”
凌司夜望着陆安然，面色凝重，眼眸带有浓郁的复杂之色。
陆安喃喃自语，神色有些慌张，眉头拧在一起，“你不要问了，我真的只是有点不习惯，没有别的原因。”
自凌司夜失忆后，根本猜不透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除了失忆，他看起来并无两样，但她就是觉得，凌司夜变了。
往昔的他，根本不可能叫自己下厨，也不会帮她打下手。
陆安然胆怯地抬头，望向凌司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