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夜望着陆安然,不知过多久,这才启唇,却没有正面回答陆安然的问题。
“我之前说过,我们没有真正离婚,你还是我老婆。所以,你睡在这里,没有什么不妥。”
陆安然怔住。
半晌后,脑海里闪过之前那番话,之前凌司夜没有回答自己的话。
陆安然想了一下,诘问道:“既然没有离婚,当初为什么给我那么多财产?”
凌司夜不作声,面上没有任何情绪。
“说啊!”陆安拔高音量,语气也变得激动。
凌司夜仍然沉默,没有回答。
见他这般,陆安然直直地盯着她,脑海里忽然有个念头蹭地一闪而过。
“你是不是可怜我,离开你之后,孩子跟着我会受苦,所以,你才施舍那些东西给我?”
陆安然咬字清晰,一字一句缓缓地说,手不自觉捏成拳头,指骨泛白。
凌司夜薄唇紧抿,幽深潋滟的眼眸定定地凝视着陆安然,依旧不作声。
可是,在陆安然眼中,只当他心虚不敢说话。
想到凌司夜可怜自己,陆安然的脸唰的一下变白。
她咬着嘴唇,颤抖的声音里满是愤怒。
“凌司夜,你王八蛋!”
说完,随手抽过枕头,劈头劈脸朝凌司夜砸去。
令她出乎意料的是,凌司夜没有躲避,这枕头直直砸在他脸上。
然后,缓缓掉落地上,他一声不吭。
这个男人以为,那些财产,可以收买她的心,好让自己回来继续受他折磨吗?
陆安然简直气得要命。
越想越气,忍不住又抓起一个枕头,用力朝凌司夜丢去。
凌司夜依旧不躲,似乎甘愿挨打,一个不字都没说。
他这副模样,令陆安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就在她气愤地抓起枕头时,一旁宛如雕塑的男人,终于有所反应。
他伸手,抓住陆安然的手臂,温声开口,“你怀有身孕,不宜动气,这样对孩子不好。”
陆安然大力甩开男人的手,愤愤然,“不要你管!”
陆安然第一次对别人发这么大火。
因为,她无法忍受别人的侮辱,特别是凌司夜。
在这男人眼里,好像自己提离婚,就为了瓜分他的财产一样。
只有她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想到这里,恨不得冲上去狠狠踹凌司夜几脚。
只可惜,身怀六甲,行动不便,于是,陆安然只好作罢。
一个人气呼呼坐在床上,脸涨成猪肝色,生着闷气。
“我没有那个意思。”
凌司夜不疾不徐开口,眸色沉沉,让人看不懂想什么。
“什么没有那个意思?”
陆安然气鼓鼓瞪着眼前的男人,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凌司夜,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你以为我离开你是因为要分你的财产吗?
所以你跑到我家来,说那番奇怪的话。还逼我上床,是因为我拿了你的财产,所以我要用身材来补偿你吗?”
说话间,陆安然的音量倏然提高,甚至说到最后,整个人都快要跳起来。
“我没有那样想。”凌司夜沉声开口,深深地看着陆安然。
“我现在给你机会,你说啊,到底什么意思?”
陆安然知道,此时自己有点不可理喻。
但是,根本控制不住情绪。
凌司夜淡定自若和情绪激动的陆安然,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静静站在一边,凝视着陆安然,眸底掠过一丝复杂,剑眉微微蹙起,仿佛心头压着烦心事。
“我只是不放心你,所以,想对你好点。”
过了半晌,凌司夜终是开口。
闻言,陆安然一脸愕然地望着凌司夜,迟迟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句话什么意思?
因为怀孕,所以这个男人觉得,自己是他的责任吗?
正如陆甜甜的遗嘱,她和孩子,都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
是这样吗?
念到此,陆安然的心胀痛起来。
有那么一刻,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几乎忍不住滚落。
由始至终,凌司夜都是把自己当成责任,可有可无的附属品,是陆甜甜留给他的累赘。
对他而言,自己屁都不是,只是责任!
陆安然绝望地望着凌司夜,突然怒极反笑。
自从遇到凌司夜,她的人生,就好像被陆甜甜控制。
不管怎么誓死反抗,都无济于事。
陆安然原本喜欢的人,应该是慕初尧,可这一切都悄悄脱离原本轨道。
她在想,如果一直喜欢的人是慕初尧,那该多好。
自己会顺顺利利完成学业,出国留学,然后成为服装设计师。
之后和慕初尧走进婚姻殿堂,生一个孩子,共享天伦之乐。
但是,就因为一份遗嘱,自己人生彻底打翻,爱情,也遭遇滑铁卢。
也就是说,一直以来,都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而凌司夜,根本不曾喜欢过她。
他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