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电闪雷鸣。
富丽堂皇的别墅里。
黑暗中,陆安然晕晕沉沉躺在床上,门忽然被人推开。
男人走进来,居高临下注视着床上的小女人。
陆安然脸色苍白,眼睛无法睁开,只能浑浑沌沌察觉到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
男人慢慢地褪去身上的衣服。
一男一女,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
陆安然无法反抗,泪如泉涌。
一整夜,在一场欢爱中过去。
……
啊——
惊呼一声,睡梦中的陆安然冷汗涔涔睁开眼睛。
有一瞬间人不知人在何处,环顾一圈屋内。
这才暗暗松口气,缓缓坐起身来。
那一晚,陌生男人的粗暴举动,早被她深深埋藏在记忆里。
刚才突如其来的梦见,是不是代表……
陆安然心下一惊,情不自禁担忧起来。
不可能!
为躲避那恶魔男人,她悄无声息离开男朋友。
甚至,连学业都不要了。
背井离乡,逃到风景秀丽的城市,在这间小小的蛋糕店当服务员。
这半年,一个熟人都没有见到。
因此,凌司夜绝对不会找到她。
陆安然甩了甩脑袋,暗示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安然,你没事吧?”
老板娘张桃走进来,见她脸色煞白,忍不住关心问。
“我没事。”她敛回思绪,笑了笑,“只是做恶梦。”
那个梦是半年前自己被那个恶魔强暴的情景。
还记得凌司夜身上极具侵略性的男性荷尔蒙,甚至,还记得他那双墨色深瞳的眼睛。
梦境太真实,陆安然不由浑身颤抖。
张桃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拍了拍她的手背,关心道:“做什么噩梦啊?是不是最近店里太忙,要不我放你一天假?”
蛋糕店的熟客,顾氏集团总裁的母亲过寿,提出两天内做出十层蛋糕,还要烘焙千份小饼干。
店里只有两名员工,她们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要是实在困了就在阁楼里眯一会。
“我没事儿。”
陆安然摇头,店里这么忙,她怎么可能撇下桃姐一个人?
“但是……”
张桃欲想开口,但陆安然已经下楼去,继续烘烤饼干。
张桃拧着眉,看着振作精神忙碌的陆安然,微叹口气。
这姑娘实在让人心疼。
还记得,认识陆安然是在夏天那个雨夜里。
当时她打烊回家,突然看到巷子口,有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里。
见状,张桃吓了一大跳。
试想一个雷雨交加,月黑风高夜,谁看到不害怕呢?
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女人。
缩在角落的人慢慢抬起头,张桃一脸的慌张立时被惊愕取代。
只见那个女孩泪流满面,看起来刚二十岁出头,一副青涩学生的模样。
女孩儿削薄的肩膀颤抖着,抱着膝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深更半夜的,她究竟遇到什么伤心事?
张桃沉思几秒,眼底掠过一抹怜惜,撑着伞举步朝她走去。
“小姑娘,你一个人吗?很危险的,快回去吧。”
陆安然抬眼看着面前的女人,抿唇不语。
见她不作声,张桃瞅了瞅雨势越来越大,心想着好人做到底。
“小姑娘,你家住哪里啊?我开车送你回去。”
谁也没想到,下一秒,陆安然就这样直直倒在她的脚下。
这一晕,从此之后,两人便相识了。
张桃收留这个年轻可怜的女孩,还聘用她为蛋糕店的员工。
时间转瞬即逝,半年过去,陆安然依然没有解释,那一夜她为什么哭?
张桃思绪回笼,无奈叹息。
“安然,你还是不肯告诉我那晚发生什么事吗?”
其实,她不是八卦,而是认识安然以来,她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难免有些担忧。
“桃姐。”陆安然垂下眉眼,没有回应她的话,话音一转,“饼干模型出来了,我去一趟顾氏集团,看顾总满不满意。”
说完,立刻拎起盒子,步履匆匆离开蛋糕店。
望着她逃窜离去的背影,张桃默默叹了口气。
……
离开蛋糕店,陆安然没有立即前往顾氏,而是去一家没什么客人的咖啡厅,身心疲惫靠在椅子上。
这几个月来,默默安慰自己,被尘封的记忆,只不过是一场噩梦。
渐渐地,一切都会过去。
可是,方才的梦境却是如此真实。
尽管很想忘记,但不得不承认,那晚切切实实发生过。
她的人生,也是在那一夜,被一个叫凌司夜的恶魔彻底摧毁了。
陆安然低眸望着精致可口的小饼干,联想到自己悲催的生活,终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下一瞬,行人的目光都向她投递过来。
目光里有疑惑,有同情,有鄙视……
陆安然意识到失态,想止住泪意,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