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那九道合一的神雷之力便带着几乎毁灭一切的疯狂力量,凝聚成了一团巨大的火焰,朝正中间的白景深急速飞去。白景深却毫无避开的迹象,只是微微闭上双眼,展开双臂,仿佛像是在迎接他最后的希望。
一瞬间,火光吞没了那个孤傲地身影,整个神雷台也被烈焰焚烧成了一片灰烬,但凡碰到这团火焰的东西,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火星,都能在转瞬之间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众人大骇之下急忙往后退去,企图避开这团恐怖的火焰。水秋羽却突然勾唇一笑,口中默念了几句口诀,顿时,广场上正争相逃窜的众人表情突然一僵,身体竟开始不受控制地朝烈焰中心走去。
有弟子惊恐地大叫道:“我的身体突然怎么了?为何不受控制了……啊!”
话音还未落下,惨叫声便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所有人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任由自己的身体,以极其僵硬的姿势,朝着那火光的方向走去。
水月隆脸色大变,只觉灵力正渐渐流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陌生的力量,此刻正操纵着躯干朝那恐怖的火焰里走去。他忍不住失声喊道:“不好,是血蛊!”
水秋羽看着水月隆,眼底划过一丝得色。他开口道:“不错,这便是魔族血蛊。你以为我为何要同你们这些蝼蚁废话这么久?那是因为同时在几千号人体内种下血蛊,又费劲又耗时,无论如何也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来完成啊。”
水月隆心头大惊,咬破自己的嘴唇,血腥味使得自己的神智回复了片刻的清明。他僵硬地回头看向身后,无数水家子弟无一不惊慌失措,奋力夺回身体的主导权,却终究无法对抗魔族血蛊的强大力量,一批又一批,恍若赴死。
水月隆心头一冷,这水秋羽恐怕还是隐藏了自己的真正实力。金丹期修士绝不可能短时间内在几千人身上下血蛊,如此看来,水秋羽在短时间内恐怕已经上升到了化神期。如此可怕的升阶速度,定然不可能走正道,而是修炼了魔族邪法,就凭他一个人饲养了数量如此巨大的血蛊,也能大概猜得到他身上究竟背负了多少条无辜的生命!
水月隆将希望全寄托在了水之裴身上,只是他却失望地发现,他全心全意爱戴着的水家族长,没有在危难时站出来拯救众人,而是目光森冷地望向那团火焰,眼睛都不曾眨过一下。
水月隆轻叹一声,恐怕今日是要交代在这里了。水家大概也会像水秋羽希望的那样,落得一个灭门的悲惨结果。
想到这里,水月隆不禁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就在水月隆的身体接触到那团火焰时,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一股温暖的灵力却忽然从指间处悄悄流淌到身体的各处。水月隆心头大喜,急忙活动起僵硬的四肢,蓦地发现原该被血蛊控制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常!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强烈的灿金色火焰化作一道光束直直地冲向天空,接着便在高空处猛然炸裂开来,一粒粒金色尘土坠落在这广博的大地,仿佛一场美到极致的流星盛宴。
这场金色的雨足足下了一刻钟才停下,那团恐怖的烈焰也渐渐熄灭了。众人扭了扭僵硬的身体,劫后余生的兴奋感让他们激动得无以复加,纷纷望向神雷台上那个拯救了全族的白衣少年。
那少年眉眼清冷淡漠,仿佛摆脱了七情六欲的天神仙尊。他那双仿佛浓墨勾勒而成的黑眸,罕见地变成了一双灿金色的瞳眸。一袭白衣随风轻扬,黑色长发散落在身后,随着清风起舞,远远望去,如同一幅美到令人窒息的画卷。
水秋羽却全然没有心情欣赏美景,他神色晦暗地看着台上的人,胸口急促地喘息了几下,冷声道:“白景深,我还是太低估你了。”
白景深不答,流光剑指向水秋羽,淡淡道:“束手就擒吧。”
水秋羽冷笑道:“蝼蚁尚且偷生,怎可轻易认输?便是死,也要拉你坐个垫背,不然多不值当。”
白景深眸色一冷,身形如闪电般一闪,猝不及防间便已来到水秋羽背后,流光剑一挥,一道金光如利刃般迅速划过水秋羽的身体。
仿佛只有一瞬间,水秋羽的双手便被齐齐砍下,鲜血从口中喷出,倒在了地上。他用力咳出了几口血来,表情扭曲地默念了几句口诀,那一双断臂竟仿佛有意识般地挪动了几下,最后竟然径直飞向身体两侧,只见一道淡绿色雾气在伤口处环绕了片刻,待雾散去时,那双几分钟前被砍断的手奇迹般地再次愈合了。
白景深眉间微蹙,开口道:“魔族的破天之法。”
水秋羽伸手看了看,擦去嘴角的血迹,轻声一笑道:“破开天地之法则,得不朽之真身。此破天之法,景深倒是很熟悉啊。”
白景深眸色一沉,看着水秋羽一言不发。水秋羽却只是冷冷一笑,伸手从乾坤袋中拿出一根长鞭来。
那鞭子通体呈漆黑色,一股黑气环绕在鞭子周围,仔细再看,一圈圈仿佛鬼画符般的咒文雕刻其上,光是看看就只觉恐怖的森冷之气迎面而来,让人不由背脊发凉,寒毛倒竖。
有一位弟子盯着那鞭子看了一会儿,神色竟渐渐呆滞恍惚起来,抬脚就要朝那鞭子而去。站在一旁的水剪月见状立即脸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