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点点道:“可以,堂主来取血吧。”
水无裳眸里闪过一阵欣喜,正欲上前去,一个声音忽然打断了她的动作。
“堂主,善戒堂堂主邀您去燕山亭议事。”清冷淡漠的声音忽然传来。
水无裳有些懊恼地看了白景深一眼,但见对方一脸平静,倒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朝他点了点头,又对叶初笑道:“如此,还请清越申时一刻再来我药堂一趟。”
叶初点点头,水无裳便心事重重地朝燕山亭的位置飞身而去。
叶初见水无裳离开,终于松了口气。水无裳眼底的神色让他十分在意,也不知道对方想要他的血意欲何为。如今他身份成迷,繁绯又常念叨着他体内有什么龙血之气,此事若被人知晓去也不知是好是坏,届时还是找人借点血应付过去好了。
叶初一边想着,一边朝白景深走去。白景深皱眉看着趴在叶初怀里一动不动的繁绯,脸色很不好看。抬手就是一指道:“为什么他会在你怀里?”
叶初解释道:“他不愿走路,所以我就抱着他过来了。”
白景深冷冷扫了繁绯一眼,仿佛像在看仇人。繁绯则是十分得意地朝他咧嘴一笑,两只小手臂死死勒住叶初的脖颈,仿佛在朝对方示威。
叶初被勒得干咳几声,憋红脸道:“你想勒死我啊!放手!”
繁绯稍稍松开了一些,白景深便以极快地速度在叶初身上点了一下。叶初猝不及防,只觉双手一麻,接着又是一松,繁绯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从叶初怀里直溜溜地滑了下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叶初目瞪口呆地看着摔懵了的繁绯,又看了看一脸愉悦的白景深,忽然有种想要拔腿逃跑的冲动。
白景深挑衅地看了繁绯一眼,目光依旧寒气逼人:“师兄,我们来切磋武技,你抱着他多有不便。”
叶初:“……”
繁绯从地上爬起来,阴测测地笑了笑,开口道:“不如我同你练如何?”
白景深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后道:“你太小,不方便,等你长大再说吧。”
繁绯因为力量被封印了起来,只能一直保持着四五岁大的模样,本来就对自己的身体自卑不已,如今被白景深当面说出来,顿时气得头发丝都快竖起来了。他尖叫一声,大吼道:“我一定要吃了你!”
叶初头疼地按住张牙舞爪的繁绯,无奈的叹了口气,怎么这一大一小分开来看都挺正常,一合体就都这么幼稚,到底还能不能愉快地做任务了!
白景深和繁绯足足吵了大半个时辰,才偃旗息鼓。叶初也第一次意识到了白景深毒舌起来究竟有多可怕,简直能把死人都给气活。
几人吵闹了一路,终于来到了停云阁。
停云阁是水家女性们最爱聚集的地方之一。此处盛产各类八卦流言,百分之九十的不实言论和最新消息,几乎都是出自这里。但这里又是水家十分重要的组织之一,一旦碰上节日活动,几乎都会交由停云阁一手包办。今日已是四月初一,距离盈水节仅有三日,白景深虽被选为了主要负责人,但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出力最多的依旧是停云阁一干人等。
停云阁的“老大”是门内弟子中排行第三的师妹柳映雪,她见白景深拖家带口地走来,似笑非笑地看了三人一眼,忍不住淡淡道:“你们这样,倒还真像一家三口。”
周围女子纷纷掩嘴轻笑起来,叶初尴尬地道:“只是偶遇罢了,我弟弟来得匆忙,还差几套合身的衣服,听说玥绣门门主在这里,我便到停云阁来找她帮忙。”
柳映雪道:“门主刚才有事离开了,也不知何时回来,你若愿意便在这儿等她吧。”
叶初点头,反正暂时没啥事可做,也只好先这样了。繁绯这小祖宗大清早就因为衣服不合身按住他吸了好一阵血才肯放过他,不赶紧伺候好,估计最后受苦的还是他自己。
柳映雪正欲开口同白景深商量莹水节有关事宜,忽然,一阵沉重的钟声突兀地响了起来,瞬间便划破平静的长空。
众人脸色大变,气氛立马变得凝重起来。
钟声间隔约两秒便响一次,每敲一下,众人心底就往下沉一分,足足响了十三下才终于停止。
刘映雪脸色有些苍白,垂下眼眸喃喃道:“竟是十三下……”
叶初心头一凛,钟声响足十三下,那代表着水家有大事发生。
正在这时,一枚传信彩蝶翩然而至,落在了白景深的肩头。白景深默念了几句口诀,那传信蝶便缓缓飞到半空中,只听一声清脆的叮呤声,那彩蝶转瞬间便化为了一道道金色粉末。
粉末渐渐移动起来,几秒后,一行金字出现在众人面前。
“善药堂堂主水无裳,巳时三刻,于燕山十八亭身殒。”
在场所有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竟然是善药堂堂主水无裳!
叶初心头一冷,水无裳是金丹后期的修士,一般人连她的身都近不了,加之不久前还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短短一个时辰便就此身殒,恐怕是遭人谋害所致。
白景深沉声朝杨映雪道:“你先在此守住众人,不可轻举妄动,我和大师兄先去燕山亭看看情况。”
杨映雪凝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