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离如柱子一般,立在门口。
扫过屋内各个角落,脸上从嫌弃到厌恶,收回目光,开口,“这就是你住的地方?”
要不是聂方查到,温笑住在老城区,他还依然不敢相信,她会住这样的地方。
杂乱不堪,电线走墙,房屋破旧,就连楼道,也黑黢黢的。
这哪里是住人的地方。
连兰园的地下室都不如。
温笑惧怕的心慢慢放回去,面对裴墨离的嫌恶,她神色平静,“我喜欢。”
“不管在温家,还是裴家,都给你最好的,住这样地方,这样的苦肉计,以为我就会哄你回去?”裴墨离质问。
温笑听出他的弦外音,“你的意思是,我故意住这样的地方,是在作践自己,逼着你来道歉,好回到裴家,继续做裴太太吗?”
“不是吗?”他反问。
温笑失笑。
原来,他就是这么想她的。
她若说不是,他定不会相信。
可他只知道,她小时候在温家是小公主,后来嫁到裴家,也住着豪宅。
可他不知道,在父亲出事后,她在姑姑住的那几年,活的不如姑姑家儿子养的一条狗。
她被裴墨离赶出去的那几年,更是如同乞丐,骨气全无,住过马路,讨过剩饭。
活着,对她
而言,已是最好,至于住在哪里,吃什么,早就不重要了。
“裴墨离,我对和你在一起没兴趣,更不会把心思浪费在这些事情上,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想过好自己现在的生活。”
温笑面容平淡,说出来的话,却听的裴墨离莫名心塞。
他拉着她的胳膊,往外拉扯间,开口要求,“跟我回去!”
“我不走。”温笑抓着墙壁,不肯离开,“这里就是我家,我哪儿也不去。”
裴墨离耐心耗尽,“不跟我回去,见到爷爷,在他面前告状,好让他来收拾我,是吗?”
温笑愣住,“我没有。”
爷爷身体不好,为此,她甚至暂缓了离婚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跟爷爷告状。
况且,这是她和裴墨离之间的纠葛,和爷爷有什么关系。
再说,她嫁给裴墨离这些年,一直在他冷漠和恩怨中煎熬,何时跟爷爷说过半个字。
“没有?”裴墨离指向窗外,眼里是压不住的怒火,“那你倒是给我个解释!”
解释什么?
温笑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她质问裴雨宁,将她赶出爷爷病房的事情了。
毕竟在裴墨离眼里,他这个妹妹,比什么都重要。
她开口,“中午的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
“
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能让他这么晚了,出现在这里,难道不是因为裴雨宁?
没等温笑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按在了墙上。
她双手被抬起,高举头顶,无法动弹,裴墨离一双充斥着怒火的双目,紧紧的贴着她,“刚才的男人是谁?你搬出来,就是为了他和苟且,你们早就有一腿了,是不是?”
刚才?
温笑这才反应过来,裴墨离是什么意思。
裴添只是顺便送她回来,可在他口中说出来,却是如此不堪。
她双目圆瞪,咬过的牙慢慢松开,她不能将别人牵扯进来,只告诉他,“是朋友送我回来的,我搬出来,是因为我们要离婚,我想靠自己生活,仅此而已。”
“是吗?”裴墨离冷笑一声,继续问,“什么朋友,能陪你到半夜,你们干了什么,什么事情不能白天聊,非要半夜见面?”
温笑的怒,随着委屈,全部倾泻而出,“我是去兼职工作,我和朋友也是恰巧遇到,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裴家给你的钱,还不够多吗?每个月我会让王妈给你十万生活费,还不够你用吗?出去兼职,你自己信不信?”
“少用兼职做借口,分明就是出去和野男人鬼混
!温笑,你别忘了,你是结过婚的女人,你该有礼义廉耻,我才是你的合法丈夫!”
裴墨离话音落下,发了疯一般,吻上温笑的唇。
温笑错愕,从震惊到烦躁,她费力挣扎,然而,他似是惩罚一般,越箍越紧,将她紧紧压在墙上,不给她喘息的空间,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属于他一个人。
无法挣扎,无法逃脱,温笑干脆放弃,她闭上双目,无力的靠着墙,任由裴墨离不断继续。
直到唇间吃痛,他才停了下来。
短暂的错愕和愤怒后,裴墨离看向她。
“记着,你是裴太太,你是已婚,我不允许你和别人在一起!”
警告的声音,将温笑思绪拉回。
她眼神无光,盯着裴墨离,看着看着,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
温笑摇摇头,“原来,你也知道我是已婚,可这些年,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在你心里,有把我当过你的太太吗?或者,裴雨宁更像是你的太太。”
裴墨离怒了:“我们的事情,和宁宁有什么关系。”
忙了一天,温笑本就累了。
不想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