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也攒了钱的,那时候,我和妹妹手里的钱应该差不多吧,但我就没想过在那么小的年纪,去经营一项自己的事业,可我妹妹却不是这么懒沓的。”
回忆让米蓝阳的眼睛闪着些光亮,卡米尔简直都要掉进那光亮里醉了。
“妹妹去租了间人家闲置的房子,然后又找人去乡下招了下会做衣服的工人来,自己出去置办机器,找工作做小标,进衣料、辅材等等,楞是靠着自己那点儿钱,把工厂办起来了,还开了一间小铺子,卖自己的衣服。”
米蓝阳把目光认真的对上卡米尔的眼睛,然后很郑重地对她说,“那一年,妹妹十一岁。”
“噢——”
卡米尔惊呼一声,米蓝阳脸上泛起骄傲。
“你想不到,十一岁,多少孩子在十一岁的时候,都还在父母的怀里的撒娇呢,我妹妹十一岁的时候,已经开办了自己的第一间工厂,甚至是瞒了我父母的,没有拿我父母的一分钱,我父母是在很久之后,才知道我妹妹开了这家蓝月服装店。”
“钱最紧的时候,她从我手里倒了些钱,但很迅速的就还了,却在后来我才知道,她买下了一间大院子,要改成工厂,而这间大院子,记在了我的名下,就是现在,那间院子拆迁搬了新址,依然是属于我的。”
卡米尔握住了米蓝阳的手,她真的无话可说了,要说工厂刚起步的时候,肯定是相当艰难的,要是给哥哥买件衣服,送个玩具什么的,她还能理解,但买个厂址送给他,这确实超出了卡米尔的理解范畴,要知道,听米蓝阳话里的意思,米蓝月这个时候,自己还没有房产呢。
“后来事业做得大了,租了一个半层楼做铺面,供货量也就相对加大,又有人开始做品牌代理,就需要一个大的仓库,妹妹就买了一间超大的屋,那是她的第二件私产,记在了米蓝星的名下,同样,在老家,米蓝星依然拥有那间大屋。”
这下子,卡米尔真的没话说了,要说第一件私产给了别人,还可以说她是一进冲动,第二件又给了人,那只能说她大气了,换成一般人,肯定是做不到的,但她就是做到了,而且做得那么自然随意,仿佛本就是应该的。
“之后,蓝月的事业越做越大,我们几个也就一直跟随着她往前走了,直到我们考入了北京的清华园。”
卡米尔虽然是外国人,但也听说过中国这所大学的名头,能考进这所大学来,必然都是精英。
“在来这边之前,妹妹就跟我商量过,想要把老家那边的产业,都交给弟弟打理,她也是这么做的,只是,还没等经过财产转让呢,弟弟也来了北京,老家那边产业的归属问题,就这么放下了,现在由我母亲代着管理呢。”
“而这边的产业,从一无所有做到这么大,我们总共用了七年的时间,你能想到么,七年,刚来的时候,妹妹只带了两、三万块钱,然后从一间铺子开始,到买下四合院,到建立北京的第一间工厂。”
米蓝阳随着自己的讲述,似乎又把这些年的历程经历了一遍,刚来北京的时候,自己还是个愣小伙儿呢,跟着钱永进几个去逛北京选店址,却溜溜地在北京玩逛了好几天,妹妹一个人把北京的点儿都踩了个差不多,快要累瘫了,自己那个时候,确实是内疚了。
“然后摊子越铺越大,突然有一天,具体是哪一天,我倒是不记得了,妹妹对我说,有没有兴趣自己经营,我还挺发毛的,怎么突然间这么问,是不是想让我单独出去做呀,结果却是我想左了,妹妹是想把公司交给我,她出去。”
“我怎么可能同意,而且,我也并不觉得,我有那个能力,统管着这么大一间公司,妹妹大概是想,把这个现成的交给我,然后自己再去创一份家业回来,那不如就把这个公司壮大了,不是一样么,我占了股份,跟自己的公司有什么差别呢。”
“妹妹见我确实不想自己单干,这才罢了,不过之后又跟我提了两次,我都回绝了,这事儿才算是过去,现在,蓝月集团总公司,我已经有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算我自己经营一间公司,也不可能做到这么大的,我还有什么不知足呢。”
“你说的舍不得放手我是理解的,但你却理解不了我们中国人的亲情,在妹妹眼里,钱不是不重要,如果不重要,她也不会如此拼命的赚钱,养家、养我、养弟弟了,但钱再重要,也重不过我们彼此的感情。”
“要不我说我们之间是有障碍的,因为我们的大背景不一样,所以看待问题的观念就很不同,我们国家的人更注重亲情,而你们可能更尊重个人的付出,不过,这些都没关系,我们之间有爱情就够了,分开的是事业,分不开的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