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慕容繁几乎抑制不住的大吼出声,可惜终究是说的晚了,当他开口的时候那颗心脏早已经在她手中消失不见。留给他们父子两人的,仅仅只有空气中不断往下滴落着的血雾。
他一双眸子几乎因为这消失破碎的心脏而变得一阵通红,他再次抬眸,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笑的满脸狰狞的女人,心中却是已经不仅仅只是落寞和难以置信了。
“你不是我母妃,你究竟是谁?!”慕容繁只觉得自己双唇几乎都是麻木的,根本不知自己究竟费了多大力气,才总算吼出这么一句话来。
——
“啊——”柳风吟尖叫着从梦中醒来,额头上满是冷汗。
她做了个非常可怕的噩梦,梦到自己和慕容承光彻底天人永隔。
顾不上形象,她急急朝外跑去。
“小姐!!!“阿华见状赶紧跟上去,只是到底内力不及她,跟到一半就看不见她身影了。
柳风吟一路上心里都在默念,千万不要出事,直到来到慕容承光面前的时候才总算放心下来。
看着正在床上,只穿着一身寝衣的人,她赶紧一把扑到他的怀里,口中不断念叨着:“你没事就好”。
慕容承光满脸不解,但面对这难得
的投怀送抱,却还是没有拒绝,只用两只手在她背上不断轻拍,口中更是连声安慰着。
“你知不知道,我梦到你和我天人永隔了。”柳风吟从未有一刻感到如此害怕过,更顾不得自己平日里强装出来的那副淡定样子,头一次在他面前吐露心事。
“很怕本王离你而去吗?”慕容承光眸子陡然加深了不少,手上动作也放慢了些,下巴抵着怀里人的头发,言语中别有深意。
“慕容承光,你不许比我先死!!”柳风吟手上力道更加重了许多,慌乱之情更是不言而喻。
她实在不敢想象,有朝一日他离开自己之后,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好……本王答应你。”他声音中满是温柔与宠溺。
柳风吟这才总算安心不少,又缠着他一起聊了会才在他目送中回了府。
相对于这边的悠闲缱倦,三皇府则是一派危机重重。
“呵呵……本宫的好儿子,怎么到现在才想起来反问这句话呢?难不成这些年来本宫对你的宠爱还不够多吗?”
姬瀛现在根本不想掩饰自己真正身份,看着他的时候,那双眸子里也再没了之前那好不容易伪装出来的慈爱,反而多了一丝冰冷,就和看着慕容复时候的那双
眸子一模一样。
她不知从哪儿随手割了一块儿布,缓缓擦拭着手中血淋淋的匕首,面上更是笑得仿佛都能开出花来了。
平时根本显现不出来的褶子,这会儿也尽数显露出来。
看着眼前对自己已经充满了防备的这父子二人,她笑的一阵前俯后仰的,仿佛他们二人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好不容易放假,手中匕首才就着自己那沾满了鲜血的双手,上前两步,抬起了他的下巴与他对视着。
“快说,你到底是谁?!我母妃现在究竟身在何处?!”慕容繁强行忽略掉自己手腕脚腕处所传来的酸痛的触感,那双眸子里一时间充满了倔强。
“本宫是谁才轮不到你来管你,只需记着我是姬瀛便也就够了,至于其他的,当心知道的多了离死亡也就更近了一步!瞧瞧你这一身的细皮,本宫可舍不得就这样送你离开人世。
也罢,反正把你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乃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天下间无人能够违背,至于你的死活,想来应当也没有人会关心,本宫就先饶你一命。
可若你敢把本宫的恩典当成你肆意放纵的理由,那就休怪本宫对你不客气了!”她这话说的虽然风轻云淡,可拿匕
首却还是在不经意间从他那张脸上划过。
“左右不过一死罢了,你这个妖女!你竟然胆敢谋杀父皇和母妃,总有一日,本皇子定要将你绳之以法!”慕容繁从鼻尖狠狠冷哼一声。
感受到脸上划过的那匕首冰凉的触感,他浑身上下忍不住翻起了哆嗦,可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立刻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说话间,眼角余光不禁打量起在地上已经失去了心脏的慕容复,想起来他在此前竟然是想过来结束自己性命的,就不免觉得一阵心寒。
那双眸子此时微微阖上,都已不再沉浸在父皇死去的痛苦之中,反而更多了几分冷静。
他原本就不是个会为亲情所羁绊的人,如今,姬瀛既然敢在她面前展露出自己原本的面目,就说明早已对她起了杀心,或是利用之心,而之所以能够留着他的性命,必定是有交易要和他谈。
“呵……本宫的话,素来只喜欢说一遍,慕容繁,你当本宫真的会如此宠溺你吗?若不是先前看在你还有些用处的份上,只怕早就把你送到地府去了!”
姬瀛说话间声音变得越发阴冷了不少,看着眼前这个人的那双眸子里,也更仿佛是在看着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一般,不带着一
丝情感。
仿佛不再打算同他多做纠缠一般,猛地甩袖,回头看了一眼那地上被他捏碎了尸体的人,却见到他早已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