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里熙熙攘攘,早已经站满了来参与今日招考的人,乍看之下竟然比前两日来的人还要更多了好几倍,院子里几乎都要站不下了。
魏荣烈满面忧愁之色,正在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一脸为难的看向上边儿那几位位高权重的皇子和王爷们,偏偏几人未曾开口,他也不好擅下决定。
慕容晟脸上满是一副风轻云淡的神色,感受着身后传来的那些交头接耳之声,竟然不紧不慢的和衾月开起了玩笑来,显然,对于今日招考并不如之前那么在意了。
“父亲,只怕是院子里摆不下如此多的书案,不如咱们带着一部分人到后院去,如何?”魏芙稔即使站出来为他排忧解难,说话的音量不大不小,正好能让看台上边儿这群人听见。
“这法子虽好,只是,留在院子里这些人又要如何是好?皇上可是吩咐过要亲自监考的。”魏荣烈小心翼翼看了他们一眼,这才开口,犹犹豫豫道。
“依本皇子之见,不如留一部分人在这看着,只要留下的人是王爷能够信得过的,又能让下面这群百姓信服,可不就和王爷亲眼所见一样吗?”慕容繁摇着扇子从看台上走到他们身边儿来。
说话时候眼角余光不经意间从慕容承光身上撇过,唇角缓缓勾起的那一次笑意,早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的小算盘,慕容承光更是因此而变得谨慎了不少。
慕容晟同样看见他那不怀好意的笑容,眼睛死死盯着魏荣烈,仿佛只要他一开口点了慕容承光名字,就会立刻冲他发火似的,让人看了好不害怕。
就连柳风吟也觉得心中一片忐忑,原本出门时候还觉得自信满满,不知为何,这会儿竟然总觉得背后似乎升起一阵凉意,就连胸口处都多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太子殿下一直觉得前院风景不错,想来定是不愿意移步后院的,可又的确如郡主所说一般,前院的确站不下这许多人,不如……”
衾月忽然站出来说道,这话虽未说完整,可那话中的意思却是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一双垂在身侧的手捏的紧紧的,她心底里也更多了几分小心谨慎。
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想针对的那人是谁,想来今日这院中之所以能站了如此多的考生,也定然是他们连夜安排下来的结果,若是当真让他们目的得逞,还不知将会迎来怎样的下场。
她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后边儿的柳风吟,之前在弥山出生入
死一场之后,她对她的误会早已解除,这条命还是她救回来的,无论如何,她都是要保护柳风吟。
“不如本宫在此代为照看前院这些考生,摄政王王带着几位皇子王爷一同移步后院照看其他考生,如何?”慕容晟忍不住叹了口气,本想置身事外,可到头来还是无法不参与其中。
眼看着自己身边儿的衾月都站出来了,他若再继续装听不见可,就有些不道德了。
“太子殿下的提议自然是极好的,只是……”魏荣烈听见这话后,脸上似乎有一丝不情愿一闪而过,偏偏在面对他给予的压力的时候又不得不点头答应。
“只是什么?”慕容晟问这话的时候,盯着他的目光也带了些许冰冷,那冷冰冰的神情里丝毫也不加以掩饰自己对他的不耐烦。
魏荣烈这才总算妥协,带着院子里一部分考生和慕容承光他们一同到后院去了,柳风吟自然也跟着。
魏芙稔站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脸上缓缓露出一丝冷笑,直到看见柳风吟坐在自己应做的位置上的时候,这笑容竟然扩散的越发明显了不少。
柳风吟总觉得自己身上似乎有些不太对劲,起身一看,才发现凳子上不知
被谁泼了满满的树胶。
这种胶水极为可恶,刚开始用的时候或许不觉有什么可一遇到风吹便会化身超强粘力,将她整个人死死黏在凳子上,直到三日后才会慢慢脱落。
可这三日里边儿怕是也得和着凳子相依为命,形影不离了。整座摄政王府中能够想出如此拙劣的法子捉弄她的,毫无疑问,必定是魏芙稔了。
“可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慕容承光察觉到身边儿这人的不对劲,悄悄开口问道,一双眼睛更是在她身上仔细打量着,目光里充满了紧张的神情。
“这凳子,王爷可要细细观摩一番?”柳风吟说完这话后,立刻起身朝着远处匆匆走去,若是她未曾记错的话,这个位置似乎有座官房。
心底里更是忍不住庆幸她刚刚发现的快,若是当真被风吹过,怕是她的一世英名就要毁在魏芙稔手上了。
好不容易换了衣裳,她刚从官房出来,心情还算不错,眼角余光更是在路上不断瞥着,一时间竟然看见似乎远处草丛里有些不对劲儿,立刻走上前去观察一番。
然而,这才刚站到草丛上,立刻就觉得脚下忽然一陷,紧接着整个人都跟着地面一起往下陷去,感受
到眼前这黑漆漆的环境,柳风吟顿时觉得一阵欲哭无泪。
今儿个是否流年不利,怎么无论走到哪里都总能遇上陷阱?刚刚那个树胶也就罢了,毕竟是被人安排的,可这里,却是自己主动送上来的。
这种感觉,真让人憋屈……
想都不用想,无论她再如何叫破了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