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芙稔听见这话的时候,脸色瞬间变了又变,转过头去悄悄和慕容承光对视一眼,她是压根儿不想进宫的,可这会儿姬瀛却是半分没给她拒绝的余地。
皇上对魏荣烈的疑心,可还没彻底放下来呢。而她若是当真答应这样进宫去,怕是轻易难得出来,而慕容承光的面,也当真是想见上一面都难了。
想到此处,心情不免有些低落。
“娘娘厚爱臣女原本不该拒绝,只是王爷再过两日便要离开皇城了,臣女想多些时间陪陪王爷,等到王爷离开之日,臣女必定乖乖去宫中陪娘娘解闷,您看这样可好?”
魏芙稔面上挂着一贯的得体笑容,心中寻思了许久,才总算找出了这么个借口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只盼着她能点头说声好字。
而姬瀛却好像故意和她作对一般,怎么也不肯把这个字说出来,反而转头去看了一眼慕容承光,又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站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的寒笙。
“王爷以为如何?”她话语中带着一丝笑意,可话外藏着的那一丝威胁意味,却还是叫人轻易能够捕捉到。
“娘娘身为六宫之主,本王自然是不敢和娘娘抢人的,只是……”慕容
承光听见自己被点名,赶紧上前一步低头回道。
“既然王爷都不介意了,那依本宫看,此事便也就这样定了吧。”就在他想着应当如何接话的时候,只听见姬瀛哈哈大笑一声,此事儿也就算是板上钉钉了。
魏芙稔愣愣地站在原地,心中满是不可置信。她实在难以理解,为何今日的姬瀛竟然执意想要自己进宫里去。
虽说是解闷,可说到底,两人在宫中相见的次数也不少,平日里她可从未正眼瞧过自己一眼,两人之间相处的时候更是没有任何欢声笑语可言,又何来的解闷一说呢?
慕容承光同样也是满心惊愕,目光齐齐盯在姬瀛身上,从而忽略了寒笙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得意,只觉得似乎今日的姬瀛与从前有些不太一样。
可究竟哪儿不一样,却是怎么也说不上来的。
而姬瀛则是满面笑意的伸手让魏芙稔扶着自己离开此处,果真就连让她回去和摄政王打个招呼的机会都没给,就直接带人进宫去了。
“今日之事都怪寒笙,多谢王爷及时未寒笙解围,甚至还差点因我而得罪了姬瀛娘娘,寒笙感激不尽。”
寒笙直到看着他们的身影走出王府花园,这才敢从地上起身
,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走到慕容承光身边儿对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今日之事,说起来都是你那首诗惹的祸,不过,本王之前为何从未见你作诗过?”
慕容承光心中反复回想着刚才姬瀛口中所念的那首诗,不仅没有感受到半点她口中所说的不敬,反而还忍不住佩服起作这首诗的人来了。
这首诗,无论意境还是情景都很合他心意,他已经许久不曾听过这种好诗了。
“王爷,王爷!”就在两人正在花园中独处的时候,忽然见到门外有一小厮,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慕容承光被他这声音彻底打散了兴致,抬眼间就见他一走到自己面前。
“王爷,大事不妙,户部那边传来消息,原本答应拨给王爷您的几十万两银子可能一时间拨不出来了!不知哪儿走漏了消息,说是国库空虚,根本付不起那笔利息,百姓们更是得了消息知道那盗匪是有人假扮的,现在一个个都守在户部门口,等着把银子要回去呢!”
这话一出,慕容承光脸色瞬间就难看了不少,吹在身侧的双手也是忍不住紧紧握成拳头,一拳就朝身边儿最粗大的那棵树砸了过去,落叶纷纷飘落下来,他却是已
经无心欣赏这美景了。
国库空虚,他当然清楚,盗匪的事儿根本就是假的,他也知道,之所以让人刻意扮成盗匪抢劫商铺,也无非是为了从百姓那儿借些银子罢了。
至于国库那边所许诺给百姓们的利息,他也定然会在处理完此次天灾之后,想到弥补的法子,定然不会亏了百姓分毫,只是,却不是现在。
依照现在国库里的存余,怕是根本付不起百姓们所交给朝廷的这些银子的利息,若是百姓们拿到手的银子不是朝廷当初所许诺的数目,怕是就要把这些传闻坐实了。
届时,别说是这次天灾没有足够赈灾的银子,便是朝廷的信誉在百姓心中怕是也要消磨殆尽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意味着什么他清楚极了。
“这回,怕是这次要劳烦你去通遇商行走上一遭了,切记定要把这事原原本本地告知通遇商行的东家。”慕容承光双眼直勾勾盯着那来给自己送信的小厮,心中确实已经有了主意。
说完这话,立刻就离开此处,起身往户部那边冲了过去。
之前听说百姓闹事,慕容承光早已经想象到了场面会是如何壮观,却未曾想到,当自己亲眼所见之时,还是被这
场景震撼到了。
户部门前堆了满满的人山人海,根本就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给人留下,他若不是有一身内力,怕是根本就连户部的墙都翻不进去。
他落到地上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脚下似乎踩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