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月先前在小院中那一次,可是差点将她的性命都夺了去,他又如何笃定自己会因为他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而放过她,并且保护她呢?柳凤吟苦笑一声。
“怎么了?”成渝见她这副模样,赶紧将自己的手搭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口中更是连忙关怀道。
“无碍,只是觉得这事儿来的有些奇怪罢了,太子殿下平日里素来喜好诗词歌赋,与皇位之争向来是敬而远之的,又怎会有人企图谋害他的性命?
更何况,他平日里深居简出的,又能与何人结了梁子?我实在想不明白,世人都知晓太子殿下身上的怪病很是让人头疼,最多不过十载,定然一命呜呼。
平日里,我见宫里那些娘娘似乎也对这事儿很是窃喜,哪怕面上不提,各自心中也是知晓,不必多此一举地冒着生命危险对慕容晟狠下毒手。
究竟是何人与太子殿下有着如此的深仇大恨,竟然宁愿豁出命来不要了,也要将他置于死地?且看外表还未处理干净的几句穿着夜行衣的尸体便可知晓,花的代价不小。
我方才悄悄见过那些人的尸体,和上次刺杀我的人一样,身上没有半点能够表露身份的物件儿,可
见必然是哪位府中培养的死士。而能够养得起死士的,又有哪个身份不够尊贵呢?”
柳凤吟不忍心拂了他的关怀之心,赶紧扯了个话题,将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刺客身份上,成渝听了这些话,更是觉得不无道理,连带着旁边的阿冷都在一同思考那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然而,让他们未曾想到的是,这幕后之人尚且还未曾揪出,宫里边就已经得知了太子遇刺的消息。姬瀛更是在知晓这个消息之后一反常态,外衣都还未曾来得及披上就急匆匆的去找慕容复批准让她出宫去了。
“太子平日里如此心善,天上神灵必定会保佑其早日醒来,你还是莫要太过担心的好,仔细着身子才是。”
慕容复正在炼丹房中观看一群道士炼丹的过程,突然间见着姬瀛裸露着香肩就涌了进来,面上更是哭的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他心下正在疑惑之际,便听她哭哭啼啼地说起了此次之所以擅闯炼丹房的原因,更是听得他一阵揪心,赶忙将那梨花带雨的人儿搂在自己怀里轻声安抚着。
“皇上,臣妾觉得这事儿定然远不如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太子平日里可
不像是会招惹仇家的人啊,还望皇上能为太子做主,臣妾定然感激不尽!”
姬瀛拿着帕子抹干了脸上流下的泪水,跪在地上的角度正巧可以让慕容复一低头就见到她那雪白的胸脯,红着一双眼睛,抬起头来同他对视的样子,更是让他心下泛起一阵怜惜之情。
“这……”慕容复一听这话,心下立马便开始犹豫了起来。
他自然知道背后原因恐怕错综复杂,只是却不知究竟牵连了多少人,再加上平日里沉迷于炼丹之道,就已经立那群大臣们颇有微词了,此时若是再因此事大肆喧闹怕是又要惹得他们再次觐言。
想到此处,不免有些犹豫。
“皇上,太子可是诸位皇子之首,若是连他遇刺这么大的事儿皇上都不闻不问,其他皇子岂不是会觉得寒心?怕是一个个在府中养上几万府兵也再不会觉得半点安心了。
更何况,他可是臣妾的亲生骨肉,皇上这些年来在臣妾耳边说过无数次会将臣妾视若珍宝,可现如今,太子的事儿皇上若是没有半点表态,怕是整个后宫都会笑话臣妾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如同草街一般轻贱。
若是如此,臣妾还有何颜面苟活于这后宫之中,
还不如……还不如死了算了!”姬瀛再次泪如雨下,言语中更是带着一丝咄咄逼人的意味。
尤其是在看到慕容复面色似乎有些动容了,更是本着做戏就要做全套的心理,说着说着就朝着旁边柱子一头撞了过去,好在,慕容复出手还算及时,未曾让她真的撞到柱子上。
姬瀛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面上微微露出一丝弧度,她知道,自己这是赌赢了。而对此毫不知情的慕容复只以为是自己的宠妃心如死灰才会寻死,立马咬牙切齿地表明了态度。
“好!这事儿就按你所说,地要彻查到底,凡是牵连到刺杀太子一事儿的人,统统处死!至于那幕后真凶,只怕是得处以凌迟之刑,方能解朕心头之恨!”
这话一出,旁边伺候的几个炼丹的道士手腕一抖,几乎差点将他的丹药撒在地上。他们向来知道克文国皇上心狠手辣,却不知已经心狠手辣到了如此地步。
所有牵连到刺杀太子一事儿的人统统处死?怕是在那群朝臣的推波助澜之下,整个朝堂至少得死去一小半的大臣才能罢休吧?更何况,看他和姬瀛之间的
“臣妾多谢皇上愿意为我母子二人做主,不知皇上可愿意再
给臣妾一个恩典?”姬瀛立马破涕为笑,一双眼睛里仿佛盛满了浩瀚星辰,看着他的时候,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根本狠不下心拒绝她的任何请求。
“你我二人之间何须如此客气?想要什么直说便是。”慕容复赶紧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更是怜惜地用袖子为她擦去脸上泪水,脸上满是怜爱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