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所信之人,皆知晓这间暗室所在,只是,能够随意进出的却没几个,不知风月姑娘突然问这话是何意?”阿冷步伐突然停下,转过身来盯着她,一双冰冷的眸子里更是充满了严肃。
别说是柳凤吟了,哪怕是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成渝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突如其来的迸发出一阵猛烈的戒备,虽不知这戒一三七备之心从何而起,更不知方才那间暗室中藏着怎样的秘密,却也明白是因为刚才那句话惹得阿冷误会了。
“倒也没有别的意思,她也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你可千万莫要记到心里去。”成渝赶紧上前解释道,还悄悄对柳凤吟挤挤眼睛,暗示的动作简直不能再明显了。
柳凤吟听了他这话,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错了话,赶紧点头,而后头也不回地溜了下去,不禁有些开始后悔自己方才那突如其来的好奇心。
阿冷目光紧紧盯着眼前那两人离去的身影,心中不知作何感想,只是,从那往后,柳凤吟总觉得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中,似乎带着几分打量的意味。
阿冷自己都有些迷惑,慕容晟如此信任这位所谓的风月姑娘,他究竟是否要同他一样信任她
。万一她是三皇子或洛王爷那边派来的细作……后果可想而知。
最终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心理,阿冷还是决定先观察他们一阵子,若是发现了哪怕一丁点儿的异常,就立刻和慕容晟禀报,至少也得让他心中对他们存在着些防备之心才是。
“那事儿可做好了?”慕容晟坐在大厅中等了许久,这才终于等到阿冷的身影缓缓从门外走进,赶紧迫不及待的问道,一张脸上更是写满了期待。
只是,因为这厅中还有不少宫女伺候着,他不敢直说自己所期待的物件儿罢了。
“已经安排妥当了,风月姑娘和成公子也已经回到各自厢房睡下,想来至少也得说上好几个时辰。”阿冷鲜少见他有如此高兴的模样,一时间不免有些看愣了眼,直到听到他咳嗽两声,这才总算是回过神来,赶紧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思绪也不免被他的话拉回了先前柳凤吟刚回到东宫的那一刻。原本为贵客带路的事儿是应该交给衾月去做的,只是,在那次出了那样的事儿之后,慕容晟就有意提防着衾月。
似乎生怕衾月对那柳凤吟再起杀心似的,竟然硬生生把她从自己的贴身侍女
变成了暗卫,现如今也不知藏在这听中的哪个角落正看着他们呢。
而他则是因为衾月的缘故,被迫做起了照顾柳凤吟他们的事儿。想到此处,他心中不免又是一声叹息,又是这位所谓的风月姑娘,也不知太子殿下究竟看中了她哪一处的能力?
“既然安排好了,还不快些扶本宫回去歇歇?在这儿坐了许久,这会子倒是感觉有些乏了呢,这身体更是一日不如一日,眼见着旁人如此健康,让本宫心里更是难受。”
慕容晟一双好看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原本苍白的面色此时应着连续咳嗽两声,倒是被呛出一丝微微的红晕来,只是,嘴唇却依旧如此苍白的不带一丝血色,整个人看起来倒也当真是疲惫至极应当有的模样。
阿冷赶紧走上起来把他扶去寝宫,周围几个宫人立马跟上了他的脚步,却在寝宫门口时被他挥退了下去,只留下阿冷一人陪着进去了。
宫人们早就知晓慕容晟脾气不好,在寝宫休息时,身边从不允许其他宫人伺候着,哪怕是从前的贴身宫女衾月,也是要被赶出来的,更何况是他们这些人呢?
因此,心中也并未在意这些。
慕容晟在确定了周
围没有其他宫人之后,脚步忽然一转,赶紧走到先前安置冰床的暗室中,看着暗室和先前一模一样的摆设,莫名一暖,甚至连靴子都未曾脱下就赶紧坐到冰床上了。
“太子殿下,风月姑娘先前曾吩咐过奴才,在为您做冰疗之时,必须要把外袍脱下,否则内力无法彻底进入您的体内,怕是会事倍功半。”阿冷见他这副迫不及待的模样,赶紧开口提醒道。
“瞧瞧本宫这记性,竟是差点忘了这事儿了。”慕容晟说着,立刻就把外袍和靴子一并脱下,唇角更是扬起了一抹显而易见的笑容,哪怕身下传来的刻骨冰冷将他整个人都快冻成冰块儿了,也还是觉得心情十分愉悦。
阿冷很是无奈地看着他这副模样,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否要将那话问出口来,最终一张嘴开开合合,还是把话儿又咽了回去,只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同他慢慢说来。
毕竟现在还未曾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若是贸然和慕容晟提起这事儿怕是少不得让他一阵难过了,他可半点也不想见他露出难过的模样。
看着慕容晟早已经在冰床上坐好,他也半点不含糊,立马运起身上内力,学着柳凤
吟以前为他冰疗的模样做了。
主仆二人在这寒冰床上待了整整一个下午,若不是见着外边儿天色渐晚,又想起当初柳凤吟的叮嘱,慕容晟才不会这样早早离开此处。
他赶紧活动了一下身骨,只是,也不知为何,竟然莫名觉得体内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躁动的气体再次躁动起来,连带着他的心情也变得阴沉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