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凤吟这才觉得满意,很是利索的稍微帮他用内力查探了一番胸口的伤势,见着伤势有所好转,这才转身去忙自己的事儿了。
忙完了路过小厨房之时,看见慕容晟身边儿的衾月竟然悄悄往他去风寒的药里下东西,她脚下步伐略微停顿一番,接着竟然转了方向,朝着慕容晟房间去了。
此时此刻的慕容晟正躺在床上,红着一张脸,房中咳嗽声不停,旁边也再没有其他伺候的人。她见到房门虚掩着,轻轻一推便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
“咳咳……风月姑娘怎有空来、来本宫这房里?”
“左不过闲来无事,想着太子殿下住在院中,便来看看可有招待不周之处罢了。”
“既是如此,那便多谢风月姑娘了,本宫一切安好,有劳风月姑娘挂心。”
话正说着,门口又是一个衣着靓丽的女子走了进来,正是她先前在小厨房中见到的衾月。衾月手中端着一碗乌漆漆的汤药,想来应当就是先前被她动了手脚的那碗。
见到房内还有旁人,衾月步伐一顿,转而面上又扬起一抹淡淡的浅笑,目光忽略坐在床边的柳凤吟,朝着慕容晟直勾勾看了过去。
“太子殿下,您的汤药。”
衾月端着那药碗的手小心翼翼朝着慕容晟移了过去,目光在不动声色间朝着药碗看了好几次,这小动作落在柳凤吟眼里,像极了做贼心虚的模样。
慕容晟伸手似要接过汤药,衾月的手却在那一刹那抖了抖,就连碗里的药汁都撒出不少。这两个细微的小动作更是让柳凤吟心中笃定这药有问题。
“平日里你做事向来稳妥,怎的今日如此不慎?”慕容晟眸光突然落在衾月身上,面上更是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就仿佛从未发现她的异常一般。
衾月也是笑笑,却不曾想她还未曾答话的时候,手中汤药早已被人一把打翻在地,药汁流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音,看着里边儿像是参杂了剧毒。
“呵……为何今日如此不慎?自然是因为药中掺杂了旁的东西!”柳凤吟目光凶狠的瞪了衾月一眼,而后弯下腰去从自己怀中掏出一根银针,在那地上的药汁中轻轻挑起两滴,放在鼻下闻了闻。
确定了汤药里边儿的成分,她的目光更是显得十分冰冷:“里边儿参杂的是曼陀罗花毒,当真是好狠的心思!好一个大胆刁奴,胆敢谋害当今太子殿下!快说,背后究竟是谁指使!”
衾月一听这话,连忙跪在地上,目光躲躲闪闪,话语间也是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一直高声喊着太子殿下救命。
慕容晟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变化,立马咳嗽两声,苍白的脸色也被那咳嗽呛出了几份红润,面上似乎对衾月也起了些许怜悯之情,连连摆手让她下去了。
衾月看着柳凤吟面上那冰冷的仿佛能杀人的眼神,赶紧诺诺地退了下去。
“太子倒当真是个心软的人,人证物证俱在,竟然连这等胆大包天,谋害主子的奴才都能容得下!”柳凤吟见他袒护那侍女,心中无名怒火顿生,立马气呼呼地别过头去,不想再同他多说上一个字儿了。
“风月姑娘莫恼,本宫并非包容她,而是这毒正是本宫指使她下的。方才在姑娘面前衾月惦记着本宫的面子没能同姑娘说出实情,若本宫再因为这事而一味迁怒于她,又有何颜面再坐这太子之位呢?”
慕容晟这话说得在情在理。
“你让她下毒给你?”而柳凤吟则是听得一头雾水,就连方才心中莫名的怒火也早已经抛在九霄云外了,“太子殿下莫不是想赖上我这商行不成?本姑娘自认可赔不起太子殿下的命来
。”
“放心吧,本宫也知晓自己这条命金贵的很。”慕容晟一听这话,面上笑容逐渐扩散了不少,略微让自己呼吸稍微变得平缓下来。
看她还是不解,这才再次开口解释道:“本宫不过是因为身上这病想着实麻烦,这才想着寻个法子克制住罢了,不想今日凑巧被姑娘看见,反倒惹了误会。”
“倒也是我疏忽了,太子殿下这病或许我有法子可以控制一二。”柳凤吟略微沉吟了半晌,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自己先前所看过的医书,最终缓缓说道。
“此话当真?”慕容晟目光中瞬间散发出一阵璀璨的光芒。就连他自己都不知应当如何医治的病,她竟说自己有法子可以控制!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当真!只是不知太子可愿信我。”
“风月姑娘人品贵重本宫自然相信,不知何时开始医治?”慕容晟一听这话,心中更是莫名激动不少,一双手紧紧握着柳凤吟的胳膊,言语中多少带了一丝欣喜。
“待我准备好了药材便可,太子殿下切莫心急。”柳凤吟略微安抚了他几句,这才总算走出门去。
慕容晟看着她那如此肯定的模样,心中更是高兴,一心期待着过些时日
的治疗。而站在门外假装哭泣的衾月见她终于离开,这才缓缓走了进去。
“太子殿下,方才可是让风月姑娘察觉出什么了?说来都怪奴婢不好,若是奴婢能够小心谨慎些,或许并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倒是可惜了这碗汤药。要不,奴婢再去为您煎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