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们面面相觑,最后也只是维持着气氛僵滞。
曲泱倒是从善如流地指挥裴弃就地扎营。
那些祁国亲卫直接被当做苦力,就在帐篷前站成一排,和城门守卫众目相对。
裴弃去猎了野鸡,几人一边烤一边分析盛国的情况。
“看样子,皇帝和闻人渊要么是和闻人莯达成了共识,要么就是被困住了。”
相较于前者而言,曲泱更觉得是后面那个。
以她对皇帝舅舅的了解,必然是不会拿和祁国的和平胡闹。
明知道祁金樾在他们这里,闻人默仲怎么可能纵容闻人莯截杀他们?
曲泱留下曲汀兰自然是有用处的。
她好整以暇地走过去,踢了踢惆怅于烂脸的曲汀兰。
“想治脸吗?”
治四个字,就拿捏住了曲汀兰。
她愤愤咬牙,“你能有那么好心?”
曲泱耸肩,“我当然不想救你,但眼下我需要从你口中了解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拿出瓶子里的解药在曲汀兰眼前晃了晃,“只要你老实告诉我们,解药我可以给你。”
“而且在曲阜来之前,不会动你一下。”
曲汀兰自始至终就不觉得曲泱敢杀她。
即便曲泱的行事作风变了很多,曲汀兰也还是把她当成任她欺辱的小可怜。
她哼了一声,“我外祖是左相,朝中门生众多。”
“你伤了我,对你也没好处!”
曲泱敷衍地点点头,“知道知道。”
“那你先把解药给我。”
曲汀兰眼底划过幽光。
她的小算计,在场随便一个人都能看穿。
不过曲泱还是把解药给她了。
反正人在她手里,想什么时候下毒不行?
服下解药后,曲汀兰很快就感觉到自己脸上的不适没了。
她高兴地捂住脸,随后又想起曲泱,恶狠狠笑着:“你上当了!”
“休想从我嘴里套话!”
曲泱啧了一声,像是早就料到。
“原来你也不知道京城发生什么了啊。”
她似是惋惜,“还以为你跟闻人莯关系很好,什么都知道呢。”
“原来她只告诉了宋薏。瞧瞧人家,跑得多干脆,哪像你还被抓住成了人质。”
曲泱的语气满是对傻子的同情。
曲汀兰一下子就炸了!
“怎么可能?!”
“宋薏知道的还没我多呢!”
“长公主不日前突然恢复称号,陛下病重,太子毒又没解,只能留下口谕让四公主暂时监国。”
“他们都只知道表面消息,只有我知道皇帝是中了毒,那药还是我给闻人莯提供的呢!”
曲汀兰越说越骄傲,“反正等四公主解决了你们这群麻烦,我就是她最大的功臣!”
“到时候别说是郡主了,就是公主我都能当!”
要说从小曲泱过得不顺心,最高兴的当然是曲汀兰了。
她嫉妒曲泱的身份。
贬低郡主,就像是哄抬了她的身份,所以她一直乐此不疲。
以前曲汀兰在欺负曲泱的时候,总会嘲讽上一句:“什么狗屁郡主,不过如此!”
而如今,她是四公主眼前的心腹红人,到时候就能自己当公主、郡主了!
看谁还敢说他们一家住在长公主府里是鸠占鹊巢!
曲泱没错过曲汀兰眼底的得意和不甘,她勾勾唇:“这样么?”
“那朝中就没人反对闻人莯?”
曲汀兰不屑,“敢反对的人都被杀了!”
“陛下留的口谕,身边的曹公公亲口传的,还能有假?”
总而言之,在外人眼中,闻人莯摄政监国,这是陛下的意思。
曲泱心里已经有了数,随手扬出一包迷药。
她站起身,收起笑容:“你确实是功臣。”
曲汀兰直觉那药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没来得及屏住口鼻,人就晕了过去。
曲泱跟众人同步了这些消息。
祁金樾皱眉分析着,“盛国没有其他皇子吗?”
如果有其他皇子出来阻止,闻人莯自然不会掌权这么顺利。
曲泱抿抿唇,“大皇子早就被远罚边疆,二皇子早幺,三皇子就是闻人渊,五皇子年幼,跟随皇太后在寺庙清修……”
算来算去,似乎还真只有闻人莯合适。
祁金樾有些咂舌,小声嘀咕:“那你们盛国还挺和谐的。”
“我们祁国那边都能勾心斗角演一部大戏了。”
反观祁国,大皇子和闻人渊都是没野心的,五皇子年纪小还看不出来,谁知道长大了愿不愿意受闻人莯摆布。
但那都是后话。
眼下的局面,是在于如何破局。
姬无相不愿动脑,把鸡腿分给曲泱,又眼睁睁看着她把曲泱递给祁金樾。
“你多吃些,补营养。”
祁金樾小心地接过神明赠予的鸡腿,感觉到寒意,便咬唇看了眼姬无相。
“苗疆主好像不希望我吃这根鸡腿。”
曲泱毫不在意地又撕了另一根,自己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