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金樾隐忍着,只是帮她解开了绳子。
他用力去推曲泱,咬牙:“走!”
曲泱手腕有些发麻,看着祁金樾的状态,一时间心情复杂。
“我走了,你怎么办?”
祁金樾神情恍惚,只是用断掉的绳索死死地勒住自己的手。
他试图用疼痛让自己清醒。
而曲泱也第一时间在房间里找能利用的东西。
她的袖针被绞了,现在手上什么都没有。
曲泱只能把发簪上的银丝给拆了下来,然后眼下一狠,就扎进了几个穴位。
银丝并不如银针好用,但祁金樾好受了很多。
他仍在推着曲泱,“找机会,跑!”
曲泱抿唇,“我醒来的时候就感受了一下,这里除了他们的人没有任何活物。”
“祁铖要按着我们成事,外面绝对围了不少人。”
“不管是你还是我,都逃不掉。”
祁金樾眼底的挣扎变为绝望。
他抓着床板的手青筋暴起,似是在隐忍。
“我,叫他们进来,你找机会跑。”
话说一半,他又摇头:“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
如果曲泱出事,那么多爱她的人都要伤心难过。
都是他连累的曲泱……
祁金樾下定了决心,平缓之后,哑着嗓音向外面喊:“送水。”
外面等着伺候的人微怔:这么快?
七皇子那方面看起来不太行啊。
不过主子吩咐,他们也不敢耽搁。
连忙去抬了水要往里送。
就在门打开的一瞬间,曲泱已经举着花瓶砸他们的头了。
一次砸不晕,便有第二次。
大概是祁铖也不好意思听小辈的这档子事,远远睡到别处了。
而两人的动静在外面看来都是春宵一刻,一时间倒没有人反应过来。
曲泱跟祁金樾迅速跑出了房间。
夜色正浓。
也是这时,曲泱才注意到这里是处山寨。
明明是山,但山里的活物都被搜刮干净。
为了以防万一,祁铖还提前烧了山,连虫子都没留下。
曲泱咬牙,狠狠地记了祁铖一笔!
她跟祁金樾不敢耽搁,第一时间朝外跑。
两人时不时还要遮掩身形,不被人发现。
但……
祁铖养的这些人也不全都是孬货。
“人跑了!”
“奶奶的!为了这废物皇子,老子都跑到这山寨鸟不拉屎的地方半个月了!”
“他人居然还敢跑?等抓到了,爷爷非要抽他百八十鞭!”
“老大,要不要告诉王爷?”
被称作老大的人一巴掌拍到那人后脑上,“夯货!”
“被王爷知道了,还能有你我好果子吃?”
他恶狠狠吩咐,“先把人找出来!要是找不出来,再禀报也不迟!”
一群人迅速行动起来。
而曲泱和祁金樾正躲在有冰渣的水缸里。
本就是严寒,虽未下雪,但泡在水里也冷得很。
祁金樾摘下腰间的玉,拉过曲泱的手放在里面。
他哆哆嗦嗦解释着,“这是从小到大,父皇唯一赐给我的暖玉,你先用。”
曲泱见他哆嗦的厉害,直接拒绝:“你身子孱弱,比我更需要他。”
然。
祁金樾只是拍了拍胸膛,“我、我是男人。”
他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没事的。”
而且,我又没人在乎。
曲泱犹豫了一下,主动拉着他的手,把暖玉贴在两人的掌心。
她莞尔,“这样就好了。”
夜色和火把交相辉映之下,祁金樾舍不得眨眼。
他从前只觉得曲泱的生活明亮,被爱意包裹着。
他这个生在阴沟的老鼠不敢奢望。
但有一天,爱意开了个口子,也朝他露出了一丝丝。
虽然不多,但给了老鼠续命的机会。
祁金樾想伸手去触碰那道光,却又突然止住。
他怎能去奢望呢?
内心的卑劣让祁金樾低下脑袋,不再言语。
而曲泱只想着两个人都好受一些,认真观察着路线,随后拉着祁金樾就要跑。
两人跑出寨子没多久,正摸索着下山的路,突然有燃了火油的箭射了过来。
曲泱被迫停下脚步。
而那亲卫头子厌恶地看着两人,“抓起来!”
祁金樾第一时间把曲泱推开,随后被一群亲卫围打。
曲泱想帮他,索性直接去拔了那火油没烧尽的箭。
她用带火油的箭拍打着亲卫们的背。
“滚开!都滚开!”
“你们殴打皇子,不要命了吗?!”
“信不信我告诉祁亲王!”
祁铖的名头确实好用。
那头子一抬手,其他人就撤了回去。
他冷笑了一声,“盛宁郡主,我们祁国的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拿鞭子过来!”
亲卫头子憋着一口气,如果出不来,是不会罢休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