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曲泱被姬无相揽着小憩,两人谁都没起来理会。
裴弃更是回房间调理因为姬无相躁动发病而忿张的虫血。
阿崖趴在檐下,心疼地望着淋了雨的小屋。
那可是泱泱送给它的呀。
等曲泱睡醒,那宫女已经骂的口干舌燥了。
外面阴雨绵绵,她只好躲在匾额下蹲着,样子可怜极了。
见曲泱打开门,她迫不及待跳起来,指着曲泱的鼻子:
“你竟然敢如此藐视皇威,连皇后娘娘的口谕都……”
曲泱抬手打落她的手指,声色冷凝:“哦,她说什么了?”
她这态度,倒是让宫女一时间气噎住了。
宫女好不容易抚平情绪,才眼睛不是鼻子地说:“皇后娘娘命你把之前从陛下那里拿走的香送还回来。”
“另外再重制一些,品质不能比上次的差。”
香?
曲泱只觉得好笑,“皇后娘娘不是瞧不上我这香吗?”
“陛下也赐给我了,现在又反悔想讨要回去?”
“堂堂一国之君也能干出这种把赐礼收回的事来?”
她眼色狠狠一沉,一把将宫女推到雨中,撑伞冷眼望着。
“烦请回去告知,香已经泡了雨水扔掉了,从三年前,曲泱就不会再制香了。”
那三十大板,打碎了她对亲情的孺慕。
更是因为嬷嬷死死按着她的手受罚,事后伤势放置时间过长,自此再也不能做细致精巧的活了。
以至于后来她雕刻那块红木时,划伤了不知多少次手。
伤势容易好,伤疤却难消。
曲泱垂眼,自嘲一笑后,转身回去关门。
宫女今日出来是奉了命令的,没拿到香怎么可能就此离去?
她急得冲上台阶,抓着曲泱衣服袖子就要把人往外拽。
洒扫宫女做惯了力气活,一使力,曲泱反倒被拽的踉跄了几步。
她差点被绊倒!
曲泱眼神一厉,咬牙顺着宫女的力道错开,狠狠一推!
宫女就那么摔坐在雨中,疼得像是碎成八瓣儿一样。
“你个小贱人!”
“皇后娘娘肯用你的香是赏识你,你以为那香是什么好东西吗,不过是一些媚上的腌臜东西……”
她破口大骂着。
曲泱沉声打断:“既然觉得东西廉质,那你们就自去找些好用的!”
宫女被激,脑子一热就出口了:“那当然是比你做的那些要好用得多!”
“连顺杆爬的机会都掌握不住,难怪前十四年在京城混得那么惨,我要是你,早就投湖自戕,省得受尽欺辱了!”
“啪!”
曲泱阴着脸,一巴掌打断了她的满口胡言。
她拽着宫女的头发,将人从地上硬生生拽起,指着长公主的匾额。
“我再不堪,也是皇家子嗣,长公主唯一的血脉!”
“那你呢?被卖身为奴,进入宫廷倒夜香、浣洗衣的婢子吗?”
“你都不觉得欺辱求死,我为什么要去自戕?”
“要香?”她勾着唇,扬声喊:“裴弃!”
后者如鬼魅般出现,下意识打了油纸伞给曲泱,防止她淋雨生病。
而曲泱却是接过伞柄,嫣唇轻启:“把夜香拿来,让她拿回去给皇后交差!”
裴弃皱眉。
虽有些嫌弃味道,但还是去了。
他拿出来的时候,曲泱已经撑着伞站得远远的了。
夜香直接连桶扔在那宫女身上,有一半都洒到了她的衣服上。
宫女没想到他会真拿,再加上摔疼之后有些迟钝,一时躲闪不及,浑身就染上了恶臭!
她把木桶慌乱往外扒,整个人都疯了。
“贱蹄子!!”
“啊啊,你等着皇后治你的不敬之罪吧!”
曲泱冷哼,“那就等着!”
治罪?
只怕求着她解蛊毒还来不及呢!
宫女踉跄地离开后,曲泱厌弃地看了那块地,直接关上了门。
裴弃见她身上的衣服有些湿,便拿了披风递给她:
“擦、擦擦。”
主人看见又要心疼了。
即便裴弃多数时候都心碎于主人对假虫子比他好。
但他不敢去争。
他好不容易留在饲主身边,还多亏了曲泱呢。
委屈的裴弃递了披风之后就转身准备走,却被曲泱叫住:
“你先去洗洗。”
“晚点我做糯米鸡给大家吃,让哥哥闻到味道,又要赶你出去了。”
裴弃耷拉着眉眼,委屈点头:“喔。”
明明他是帮曲泱,才弄的味道。
曲泱微微思考了几下,让裴弃等着后,去把从皇帝那里拿回来的香给他。
“喏,拿去熏身子除臭。”
一国之君助眠的稀罕香,到了曲泱这里,也就只有被随手拿去除臭的作用。
裴弃看着那香,呆呆发问:“不是、泡雨扔、了吗?”
曲泱笑笑,“这东西再不济拿来熏熏茅房还是行的。”
“我才不便宜别人呢!”
刚从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