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相脸色陡然一寒,带了内力,直接震得地上都颤了几分。
而匆匆赶过来的孙夫人和管家等人,被内力推得脚下不稳,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哎呦!”
“谁压我?”
一群人七歪八扭地互相堆压着。
好不容易等人搀扶着爬起,原本气势汹汹的架势已经全然泯灭。
姬无相挑了眉眼,桀骜地指了指府内最大的殿:
“孤要住那,限你们一个时辰收拾干净,腾出来。”
管家向后一看,脸色难看:“你以为你是谁?那是我们老爷……”
姬无相直接冷厉扫了他一眼,凤尾竹哨短促一吹,银环蛇迅速变大身躯。
它整个身子向前一探,蛇瞳就那么跟孙夫人对上。
吓得孙夫人再度摔了下去。
她屁股疼得厉害,脸色也煞白:“贱、曲泱!”
“你带回来的都是什么怪人!这里是京城,是长公主府!你你你赶紧让他滚出去!”
孙夫人听说过,曲泱这次是被拐到苗疆去了。
想来,这两个男的就是曲泱在苗疆出卖身子勾搭的奸夫吧!
曲泱往前站了一步,声音冷沉,不知不觉学了几分姬无相的骇人气势。
“你也说了,这是长公主府!”
“敢问你是长公主的什么人?”
孙夫人哑口无言。
她恼急了,狰狞着脸就看了过来:“你非要提你那个水性杨花的娘是不是?”
“她当初死得那么不堪,你又能学到几分好?”
“被拐去苗疆两个月,回来还不是学了几分野?连以前在京城学的规矩都忘了吗?!”
曲泱没忘!
正是因为没忘,恨意和痛意才在胸腔不断交织着。
她后退一步,就那么直接拔出了玉环嘴里的门闩。
曲泱指着孙夫人,动作丝毫不影响美观。
“见到郡主不行礼问安,言辞粗鲁没有礼数,我看孙夫人的规矩学得还没我好吧?”
“就这样也敢说教本郡主规矩?”
孙夫人被曲泱这咄咄逼人的气势吓得腿一软。
眼前正是从玉环嘴里掏出来的血腥和木屑,她不敢马虎。
谨慎后退两步,孙夫人咬牙敷衍:“都进了府就是一家人,行礼来行礼去,做样子给谁看?”
“再者说本夫人是长辈,你一个晚辈也不怕……”
“不怕!”
曲泱先一步堵话,“我是郡主,你是个从八品芝麻官的继室夫人。”
“你的礼,我为何受不得?”
“更何况,你祖祖辈辈有哪个跟皇室沾了关系?哪来的脸说是本郡主的长辈?”
孙夫人气得脸色铁青!
她算是看出来了,曲泱今日回来,是来者不善!
出去了一趟,竟然都学会以权压人这套了?
谁给她的胆子?!
“曲泱!本夫人念着你两月没归家,这才给了你几分面子。”
“你不要太得意了!”
“出去一趟潇洒了,怕不是就忘记以前的苦日子了!”
曲泱冷笑,“我没忘!”
随后,她看了眼被曲阜占据的最大主院,朝银环蛇比了个手势。
银环蛇明白过来。
直接甩了长尾,把附近所有的院子都给砸了个稀巴烂。
孙夫人瞠目结舌,被房屋坍塌带来的灰尘呛得灰头土脸。
“曲泱!!”
“你做什么?!”
眼看着灰尘迎面而来,姬无相直接一抬袖子,把曲泱往怀里带。
灰尘被他的袖子格挡严实。
曲泱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姬无相道:“自然是清理门户咯!”
“什么垃圾,也敢鸠占鹊巢,也不出去瞧瞧外面的牌匾挂的是长公主府还是曲府!”
他的眼神格外伤人。
轻蔑地像是在看一团腐蚀的烂肉。
孙夫人的脸又青又白。
这么多年,她也想换了外面那块匾啊!
但谁让那是先帝所赐,是皇亲国戚的门面!
一旦换了,他们就只是一个普通小吏之家,哪里还能享受到长公主名头带来的权利呢?
“哪里轮得到你来管?!”
孙夫人恼怒,正要招呼管家带着小厮把人赶出去。
可巨蟒停下拆家的动作,就那么阴森森地望着他们。
院落坍塌,不少躲在暗处看戏的下人们也都被迫来到府门后的空地上。
“这是怎么了?哪来的巨蟒啊?”
“好像是小郡主带回来的,它不会吃人吧?”
“我怕死了,郡主走的时候我还没进府,别连累我啊!”
“一回来就搞这么多事,这个郡主真是个害人精!”
“……”
窸窣的声音交错,听力好的姬无相一个都没落下。
他缓缓勾起唇,恶劣地指着人群中的下人们。
手指游移,像是在给巨蟒挑选今晚饱腹的食物。
被他手指挑到的那片下人,都恨不得背过身钻到土里去!
孙夫人忍无可忍:“曲泱,你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