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
闻人渊看到女绣鞋的时候,高兴地直接抬起头,却看到了一张不算陌生的脸。
他收声,随后皱眉朝着白蓼身后看。
没看到自己期盼的人影后,他有些失望。
聂怜舟更失望。
他在等曲泱。
明明,他在议政大殿已经提到了长公主,她为什么一点都不在乎呢?
还是说,她没听到?
可不是还有追杀她的凶手线索吗,她也都不好奇吗?
白蓼不管两人在想什么,她看着两人的惨状,眼底酝酿出怜惜来,声音凄然:
“太子殿下!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您!”
“真是太不尊重盛国了!”
她似乎是刻意为了表现自己,把带来的衣服和干净吃食拿出来,“您快换上。”
“银环蛇毒的解药我暂时拿不到,但有抑制的药,您跟聂将军吃了,就不会难受了。”
一听到解药,闻人渊迅速扔下衣服,抓住栏杆讨要。
而白蓼也是第一时间把药放在了两人手里。
闻人渊迫不及待吞了一颗后,发现瓶子里只剩下一颗了。
还有聂怜舟的毒没得到控制。
他攥紧瓶子,“只有两颗?”
白蓼咬着下唇,有些难堪:“这药不好制,而且银环蛇是万蛊蛇,只有疆主一个人有,它的毒自然也特殊一些。”
闻人渊眼底划过嫌弃。
可他还要依赖白蓼,现在不能闹翻。
于是,他收起药瓶,端了几分在京城的道貌岸然模样。
“辛苦你了,待本宫出去,一定给你重礼厚谢。”
白蓼眼神闪烁,“不需要厚谢。”
“阿蓼只希望太子殿下能看在这解药的份上,饶过苗疆其他人。”
“如果可以,也请不要追究我阿爹的责任。”
闻人渊有些讶异,不过也懒得去猜白蓼在算计什么,直接点了头。
“允你。”
想到他现在身边只有聂怜舟可以依靠,闻人渊最终还是把那颗药分给了聂怜舟。
两个人很快就恢复正常。
“太好了!白蓼,快放本宫出去,等我联系上南境守备,一定要让姬无相跟曲泱好看!”
白蓼却略显纠结,“你们暂时还出不去。”
“长老们还在想怎么向盛国讨罪。”
“更何况,那解药只管十二个时辰,等这个时间过去,如果你们不能服下新的解药,也还是会承受蛊毒折磨,生不如死。”
闻人渊身子一僵,脸上划过恼怒:“难道就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了吗?!”
苗疆蛊术还真是处处让他碰壁!
等回了盛京,他一定要下旨烧山,把整个苗疆都给烧成灰烬!
“恐怕…只有疆主知道了。”
闻人渊下意识想斥责白蓼没用,却被聂怜舟及时按住。
他用那只还能看得见的眼睛,缓缓道:“你想要什么?”
白蓼还想拿糊弄闻人渊的话来说,但聂怜舟抢在她之前开口。
“人无利不起早,你如果真有那么大义,就不会帮我们作弊了。”
当时在现场,他可没错过白蓼的身份。
她是苗疆大长老的女儿。
权势地位都有,声名更是传遍苗疆。
何至于跟他们两个困在苗疆的‘落水狗’合作呢?
没看就连二长老都没讨到好么?
白蓼眼神闪烁几下,还是坚持道:“我要你们不追究苗疆的责任。”
“如果获得自由,以后盛国也只能追仇姬无相和曲泱,跟其他族人没关系。”
聂怜舟深深看了她一眼,最终嗤道:“假仁假义。”
白蓼没反驳。
东西送到,她也准备离开。
倒是闻人渊突然抓住牢门,“白蓼,让曲泱来见我们!”
“用什么借口和理由?”白蓼反问。
闻人渊瞬间失声。
倒是聂怜舟不紧不慢,“就说……把她逼入苗疆的人已经知道她活着的消息了。”
“不日,就会祸至苗疆。”
白蓼欣赏地看了眼聂怜舟,最终离开。
而闻人渊却是在人走后甩脸子,“什么逼入苗疆的人?”
“她不是自己逃来的吗?”
聂怜舟像是在看白痴一样,“你如果认真打听了,就知道曲泱是被姬无相捡来苗疆的。”
“什么意思?”
闻人渊上前抓住聂怜舟的衣襟,“你说清楚了!”
聂怜舟抓住他的手推开,眼神复杂:“京城里的人,要她死。”
“谁!?”
不管闻人渊怎么问,聂怜舟都不肯再说了。
而闻人渊也是恍惚了几下,脑海里划过一个又一个的人名,始终锁定不了最终凶手。
“她就是个万人欺的小可怜,谁会要她的命?”
他的脑海里一直闪烁着曲泱落入水中喊他救命的画面。
他心中的不安感也越来越重。
聂怜舟看着他的眼神,略带讽刺:“你也会关心她?”
闻人渊脸上又青又白了一阵,“本宫只是担心不能看她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