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渊捂着嘴,血一直在顺着指缝往外流。
他眼底的不甘也彻底藏不住了:“姬无相!跟盛国作对,你是在自找死路!”
说着,他直接转头呵斥铁骑,“都别愣着!”
“去!生死勿论,本宫只要曲泱跟聂怜舟!”
铁骑挥着剑,呐喊着就冲了过来。
“找死的蝼蚁!”
而姬无相只是站在原地,铃铛迎风响动,他则拿出了凤尾竹哨。
轻缓的几声律动之后,万蛊响应,就连裴弃体内的虫血也在汹涌地叫着‘拼杀’。
控万蛊,夺敌血,祭苗运!
几位长老和执事对视一眼,纷纷召出各自的蛊虫。
苗疆族人在这种对外的事情上,一向团结。
而银环蛇动了动身子,发出喷响声。
姬无相看了它一眼,眼神交递,多年的默契,无需多言。
巨大蟒蛇遮住铁骑上空,毒液喷射而下。
无数蛊虫也从地底、灌丛间爬出,或趁着伤口爬进铁骑的身体里,或直接啃咬着外皮,将毒液传递。
密密麻麻的虫潮,看得人心生畏恐。
而马背上正嚣张等待苗疆人血洒的闻人渊,突然感觉到体内有一股热流在翻涌。
埋了半个月的银环蛇毒,终于发作!
闻人渊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随之冷却,随后错愕抬手,意外发现自己的手指甲发着乌紫的颜色。
“这是什么?”
他怒视姬无相,“本宫明明没入战场,你什么时候下的蛊毒?!”
在他质问姬无相的时候,聂怜舟也突然倒在地上。
他比闻人渊发作地要早,此时已经浑身僵滞,没有一点知觉。
姬无相掀眸,眼底血红中透着兴奋:“入了我苗疆,还没人能全身而退!”
“盛国有你这种蠢蛋太子,也是气运到了尽头了!”
他冷呵一声,慢条斯理地欣赏着闻人渊银环蛊毒发作的过程。
而马背上的闻人渊因为身上瘙痒不断,已经挠破了好几个伤口。
他的身体也在逐渐变得僵滞,整个人轰然从马背上摔下!
而姬无相则是随手抽了根鞭子递给曲泱,眉梢轻挑:“去。”
“还是亲自上手打的痛快。”
之前曲泱惩治这两人的小打小闹,姬无相都有些瞧不上眼。
都来了苗疆这么久,怎么还是学不会他惩治人的手段呢?
想到他要带动曲泱的成长,姬无相就越来越兴奋。
“小曲泱,可不要让哥哥失望哦。”
曲泱握着长鞭,一直在关注着闻人渊的蛊毒发作情况。
她攥紧手中的鞭把,“如果他死在了苗疆……”
姬无相轻嗤,扫了眼其他执事:“你们谁见到盛国太子来苗疆了?”
执事们瞬间摇头。
四长老更是眼珠子一转,忙不迭高喊:
“疆主,来我们苗疆这一路上匪患居多,说不定是太子时运不济,遇了害呢!”
曲泱了然。
他们苗疆只要拒不承认就可以了。
她勾了唇,嘴角挂起浅浅的梨涡,心中暖意涌动。
而再看向闻人渊和聂怜舟时,曲泱握着长鞭的手,就更加有力了。
她抬手就是一鞭,抽的闻人渊浑身血肉绽裂。
曲泱微怔,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力气跟瑶瑶有得一拼了?
「笨。还不是小蛇爷爷的毒?」
「这可是能让他们浑身僵硬,血肉变成糊糊的!」
「半个月再催动发作,毒早就深入他们肺腑啦!」
从银环蛇口中得知后,曲泱也不再犹豫,手中动作不停。
‘咻咻’几鞭子下去,闻人渊就红了眼:“曲泱!你怎么敢?!”
“啊——!!”
他一边哀嚎,一边试图软化曲泱:“他们疯了,难道你也不知道盛国兵力了吗?”
“曲泱,收手!不然本宫……啊!!”
“疼!!”
曲泱一直抽到自己没了力气。
姬无相本想替她一会儿,却见她握着长鞭,兴奋地转身看向聂怜舟。
她迅速抽出一鞭,对上聂怜舟那双难以置信和痛心的眼睛,她心中却痛快淋漓。
“看什么?”
“这种疼痛,哪有你们带给我的屈辱重啊?”
“有时候,我倒是恨不得你们直接打死我,也好过一日不如一日的苟活。”
曲泱的眼底燃着过去的那些屈辱记忆,每抽一鞭,那些痛恨就要模糊一些。
而聂怜舟也只是张了张嘴,最终隐忍了下来。
他把下唇都给咬烂,也没吭过一声。
抽累了之后,曲泱扔掉鞭子,这才感觉到身体里所有的力气被抽空。
她双腿有些发软,如果不是姬无相及时扶住她的腰身,曲泱就要摔在血滩上了。
她抓住姬无相的手臂,眼睛却亮晶晶的:“哥哥说的对。”
“还是亲自动手,更畅快一些!”
前几日她的那些小招数,委实有些小打小闹了。
见曲泱领悟到了报仇的诀窍,姬无相唇角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