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渊见粉末撒上了,语气也傲起来:“谁看见了?”
“谁知道你怎么招来的蛊虫,本宫又不是苗疆人,还能控制这些蛊虫思想吗?”
曲泱比蛊姥更早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文琪是她的队友,要赢,就要两个人一起。
她迅速赶过来,而有她守在文琪身边,蛊王气息威慑地那些蛊虫根本不敢靠近。
诱蛊粉直接失去了作用。
“怎么会这样?!”
闻人渊难以置信地看着曲泱,没想到她会坏事。
他眼神威胁,“曲泱,你难道忘了,本宫可是盛国太子!”
“若是你让本宫不高兴了,整个苗疆……”
曲泱只伸出手,冲文琪已经控好的那只蛊勾了勾手指。
她杏眸明亮,即便是在下阴招,也做得光明磊落。
“他身上有很多的诱蛊粉。”
曲泱说的是兽语,跟蛊虫毫无交流壁垒,落在其他人眼中,却像是叽里咕噜乱说了一通。
闻人渊以为她被自己气到了失语,讥笑一声:“曲泱,我看你还是乖乖认错,本宫宽宏大量,还能饶你……”
“哎——”
他话未说完,声音就陡然转了弯。
像是被人拧了肉,声音一下子尖细地像是太监。
而让闻人渊突然失态的原因,也是因为那只蛊虫竟然真的摆脱了文琪的控制,根据曲泱的指令朝闻人渊爬去。
它动作很快,是出了名的速度虫。
只一个呼吸间,就爬到了闻人渊的鼻子上。
闻人渊此刻眼睛观着鼻尖,声音急转弯之后瞬间屏气凝神,两腿打颤。
他不断地给曲泱使眼色。
还不快把这臭虫子弄走?!
曲泱,你完了!!
本宫要让你们曲家在整个京城都抬不起头来!!
小胖墩拉了拉曲泱的衣服,“泱泱,这盛国太子是不是抽风了?”
“我们苗疆有一种病,叫羊癫疯,开始就是这种五官抽搐,等时间长了,可是很不好治的。”
“咱们还是离他远点,别传染上了!”
看着三人齐刷刷地后退一步,闻人渊脸黑了。
他很确定,曲泱是能看懂他的眼色的。
之前在京城,不管是什么情况,只要他一个眼色,曲泱都会乖乖照做。
即便是让她在沈夫子讲课的时候公然站出来打断,强行把课换成马术课,她也敢红着鼻子和眼睛,一遍遍争取。
她从不会这样。
这不是曲泱。
准确地来说,不是闻人渊认识的那个曲泱。
或许她说的对,曲泱从悬崖上掉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闻人渊鼻尖痒痒的,他有些忘记了此刻是什么氛围,伸出手就去挠。
可那蛊虫下一刻,就咬了下去。
“他被咬,不就是淘汰了吗?”
小胖墩似乎忘记了这是他的队友,高兴地拍起手来。
倒是曲泱被提醒了。
她迅速又用兽语多喊了附近的蛊虫过来。
一瞬间,就把闻人渊围了起来。
场面跟刚刚围攻聂怜舟的一模一样。
只是这次,虫堆里是让人满足的痛呼哑叫声。
曲泱听得格外愉悦。
她眉眼都弯起来,像是月牙一样,明亮皎洁。
明明是最纯真无辜的样子,任谁都不会认为是她动的手脚。
曲泱没忘记扬声,装作刚刚发现的样子:“什么?!”
“闻人渊你作弊了!不止带了防虫粉齑,还带了诱蛊粉!”
“你到底是怎么逃过搜身的?!”
原本,她这里的虫堆就足以吸引长老们的目光。
再经过她这一嗓门,裴弃瞬间领会到,重视起来。
他扬声,“闻、闻人渊作、作弊!根据苗疆的规矩,要烫一千根钉!”
蛊虫的毒素发作,虫子们也不能继续攻击闻人渊。
它们恋恋不舍地离开,把满身都是紫痂口和红肿包的闻人渊露了出来。
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衣服没变,长老们几乎要以为场内悄无声息换了个比赛的人。
大长老沉声:“闻人太子,有人举报你作弊!”
闻人渊疼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泥放屁!”
“本锅要检举,去痒痒作弊!”
大长老听得一时有些费解,还耐心转过身询问曲泱:
“这是你们盛国的本土方言?”
曲泱忍着笑,帮闻人渊翻译:“哦,他是说自己确实作弊了。”
闻人渊转而怒瞪曲泱,“窝煤油!”
“去痒痒,你找屎!”
大长老疑惑的目光再度看向曲泱。
曲泱气定神闲,“闻人太子说,他想吃屎。”
“哎!嗯?”
大长老懵了,看了看曲泱,再看气得红了眼睛的闻人渊,有些无奈。
他怎么忘了,这俩是冤家呢?
曲泱说的这些话,可能没一个字是对的。
想到这,大长老索性直接找来蛊姥给闻人渊解蛊。
奈何内心狂喜的蛊姥木着一张脸,丢三落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