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伊原本没抱希望,只是着急了才会对一个没有知觉的植物人说话。
然而不知为什么,宋落里的拳头忽然松了。
就好像知道想要看里面东西的人是宋时伊,是他最亲近最信任的人。
宋时伊惊讶,觉得宋落能够听到她,“放心吧哥哥,等我查清楚真相,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说完,她就连忙拉开了宋落的手腕,将他的拳头掰开。
看见里面的东西时,宋时伊直接愣住了。
她将那一块白布拿起来仔细辨认,忽然觉得这好像是医生身上穿的白大褂布料。
否则在这种病房里,没有什么是这种料子了。
宋时伊的心在砰砰直跳。
难道真正的始作俑者不是什么护士,他们查错方向了?
宋时伊越想越觉得是这种可能,毕竟护士只是在旁边打下手的,能有机会对她哥哥造成这样伤害的人,一定是能够近距离接触,而且也不会被人怀疑的。
那几个主治医师里面,肯定有伤害他哥哥的人想到这里。
宋时伊深吸一口气,将布料攥在手里,转身出去。
她刚离开。就看到战祁匆匆赶来,满面担忧。
在看见宋时伊的一瞬间,他才松了一口
气,“不要乱跑,你哥现在需要休息调养,你这样过去是会惊扰他的。”
宋时伊勉强笑笑,“我知道了,我现在想要去见几个主治医师,问问情况,你就不用陪着我了,我自己去。”
没有查清楚真相之前,她谁都不愿意相信。
或许主治医师跟他哥哥无冤无仇,也是被人指使的,就算她觉得战祁不会伤害哥哥,但事事无绝对,不能够轻易相信。
宋时伊没有再和战祁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等到她走了,战祁皱着眉,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而宋时伊去见主治医师的时候买了几箱补品,以拜托他们好好照顾宋落的由头,依次进了他们的办公室。
她进了三个医生的办公室,发现他们穿着的衣服全都是完好无损的。
直到宋时伊进了最后一间办公室,一眼就看到了墙上挂着的衣服缺了角。
宋时伊瞬间僵住,缓缓看向了坐在桌边的那个男人。
“呦呵,宋小姐来了?是不是想问问你哥哥的病情?快坐吧。”
男人还在热情的打招呼。
宋时伊没有丝毫要跟他废话的意思,走过去将那块布料拍在了桌上?
“这是从我哥哥手里掰出来的,你
就是那个操作失误,造成我哥哥脑神经受损的人吧?”
这话听的男人一愣,有些尴尬道:“宋小姐,我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也完全不知道你这套说辞是哪来的。”
“是吗?”
宋时伊直勾勾的望着他。
她觉得前面那几个人都没有嫌疑,唯独这个嫌疑最大了。
哥哥无缘无故不可能硬生生扯破一个医生身上的布料,除非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真正治病救人的。
宋时伊走到墙面直接扯下了那件白大褂,冲着男人抬了抬手。
“这东西我会全部移交给警方,让他们来亲自调查,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很快就会知道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处理事情丝毫不拖泥带水。
直到此刻,那医生才害怕了,连忙过去挡住门口,双手合十连连求情。
“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我承认还不行吗?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他满脸苦涩,好像真是被逼无奈的。
宋时伊眯起双眸上下打量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逼着你对我哥哥这么做的?”
“是战祁。”
男人毫不犹豫道:“他找到我,给了我一笔
钱,让我想办法这么做,听说他母亲因为你们宋家变成了植物人,他就要狠狠的报复回来。”
他咽了咽口水,“战祁说,他是我们这儿的最大投资商,赞助我们重建了一栋楼,权力很大,我不敢不听他的。”
听完这番话,宋时伊的血液都凉了。没有想到战祁竟然是这种人。
嘴上说着不怀疑车祸是因她而起的了,暗地里却要对哥哥下此毒手。
哥哥有什么错?他只是一个有心脏病的病人,就算当年她跟战祁闹得这么凶,哥哥都从来都没有出面插手过。
不管战祁想要报复谁,都实在不该对宋落下手。
宋时伊闭了闭眼,只觉得一阵心寒,“你说的这些事情句句属实吗?”
男人连忙点点头,“你都要对我出手了,我肯定要供出真正的幕后主使呀,你跟战祁之间的恩怨我不想管,但能不能放过我,不要让我坐牢?我真是被逼的才能做出这种事,要不是因为战祁权大,打死我也不敢害人啊!”
宋时伊深吸一口气,“你放心,冤有头债有主,你只是战祁的一个打手,我不会对你赶尽杀绝的,不过既然你是那个动手的人,最后你还是要付出
你该付的代价。”
她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男人目送宋时伊离开,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