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什么?”
战祁微冷,退后一步。
这个女人,竟然觉得是他纵火杀人?
他闭了闭眼,冰冷的话语自薄唇间溢出,“我要是想让你死,勾勾手指就能办到,没必要大费周章利用失火来掩盖。”
“在失火之前,你还真想过让我死?”
宋时伊又惊又痛,攥紧身下的沙发。
即使这么多年过去,她看到战祁如此绝情的样子还是忍不住一阵心痛。
哪怕她时时告诫自己,这个男人就是一个魔鬼,不要对魔鬼有所期待。
可当初那样刻骨铭心的感情,不是因为战祁绝情就能瞬间烟消云散的。
有些东西深埋在心底,被摧残无数次也依旧会受伤流血。
“我怎么没想过让你死?”
战祁眼神一冷,语气中带着刻骨的恨意,“你把我母亲害成那样,死不足惜。”
死不足惜……
宋时伊苍凉一笑,缓缓起身,“好一个死不足惜,战祁,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看到你,你最好从我生活里消失,再碰我,我就拉着你一起去死!”
她拽起毛毯披在身上,走过去把门拉开,“现在,从我家里滚出去。”
战祁捏紧拳头,指节因为用力在咯咯作响。
他压制心里
的愤怒,一字一句道:“宋时伊,我有的是一百种办法折磨你,即使你想摆脱我,最后也会主动爬到床上求我。”
“滚出去。”宋时伊闭了闭眼,连看他一眼都觉得厌恶。
战祁面无表情瞥了她一眼,甩门出去。
车内灯光昏暗。
他坐在主驾驶,拿出雪茄抽了一根。
烟雾缭绕中,那座公寓亮着温暖的灯光。
战祁看了许久都没有离开,脑海里频频浮现精神病院失火的那一幕。
他以为宋时伊烧死了。
痛不欲生时,隔着窗看到了宋时伊冰凉带着恨意的绝望双眸。
那样的眼神,曾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中。
现在宋时伊竟然告诉他,这不是意外。
怎么可能?他即便再恨宋时伊犯下的罪行,也从来没有想过下死手。
战祁缓缓抖落指尖的烟灰,拨通一个电话。
“战总,有什么吩咐?”
“去查查一家精神病院失火的原因。”
刘琮听得愣了愣,“啊?精神病院失火?”
“嗯,再安排一位顶级皮肤科专家过来。”
战祁命令一句,径直挂断电话。
刘琮一头雾水,也只能按照吩咐去安排。
半个小时后,劳斯莱斯缓缓离开小区,几乎是刚走,一辆
林肯就又来了。
唐风川发现门没关,便脱了大衣边道歉:“对不起啊时伊,公司临时有事,我中途去……”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宋时伊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地坐在沙发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地上躺着一件被撕碎的睡裙,昭示着刚才发生了什么。
唐风川瞬间变了脸色,走过去握住宋时伊冰凉的手,“他又来了?他对你做了什么!”
宋时伊缓缓抬眸,“风川哥,你来了。”
“告诉我,他是不是欺负你了?”唐风川压制着怒火,表情却越来越愤怒。
宋时伊眼睛一红,哽咽出声,“他闯到家里来,因为他母亲的事情迁怒我……”
她抓住头发,疲惫不堪地哭了出来。
五年前长达六个月里,她都在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赎罪。
现在,战祁依旧阴魂不散。
可绝望的是,哪怕她没有做这样的事,战祁母亲的现状也提醒着她,这场悲剧也是因她而起。
太难过了。
太无力了。
宋时伊泣不成声,靠在唐风川的肩头哭得声音沙哑。
唐风川不停帮她擦眼泪,眼底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他轻轻拍着宋时伊的后背,一字一句道:“是我来晚了,我没有保
护好你,但你放心,战祁以后再也不会过来找你了。”
宋时伊一心沉迷在难过中,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近乎于发誓的语气。
当晚,她泡了个热水澡,疲累昏沉的睡去。
唐风川站在床边看了她良久,替她掖好被子才悄然离开。
早上。
一抹身影进入战氏集团。
战祁两分钟后就在会客室接到了电话。
他蹙眉,“我今天没有见合作方的计划,是刘琮安排的?”
前台愣了愣,迟疑道:“不知道,可那位先生出示了预约成功的信息,他确实是您今天要见的客户。”
战祁果断电话,直接起身去了会客室。
他推开门,瞥一眼沙发上背身而坐的男人, “你是哪个项目的负责人?我今天没有预约任何人见面谈合作。”
男人缓缓起身,转过头看着战祁,“战总,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唐风川?”
战祁脸色一冷,甩上门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千方百计找到这里,有什么目的?”
“我想给您看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