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轻飘飘落在地上。
包厢里透出来的光晕中,照片里一个阳光帅气的男人正在对着镜头笑,一口白牙整整齐齐,两个若隐若现的酒窝和宋时伊很像。
泪水冲出眼眶,宋时伊快步上前,拾起照片小心翼翼地捧着。
是哥哥。
是哥哥五年前在湿/地公园拍的照片,这张照片被她放在哥哥的钱包里,怎么会在战祁这儿?
宋时伊红着眼质问:“你把我哥哥怎么样了?”
“你应该想想,我为什么能拿到你哥哥的随身照片。”战祁望向她不断哆嗦的双手,眸光微暗。
宋时伊抿紧唇,一字一句问:“那你解释清楚,怎么拿到的照片?”
“他在我手里。”
战祁推开旁边无人的包厢。
关门时,一句话飘了出来。
“进不进来随你。”
砰!
门被甩上,宋时伊浑身轻轻哆嗦。
她望着黑漆漆的门缝,像是在凝视深渊。
退一步身家清白,进一步万丈深渊。
只是,她有退的余地吗?
宋时伊闭了闭眼,猛地攥住门把手,推门而入。
踏入黑暗的瞬间,一只大手伸过来,箍住了她的腰身。
冰凉的薄唇吻上来,索取,掠夺,掌控。
后脑勺被大手掌
住,宋时伊没有退后的余地,被掌控到无路可逃的感觉又来了。
一如五年前,被迫拉着去打胎,被迫眼睁睁看着母亲病死在医院,最后又被拉到精神病院饱受折磨。
宋时伊喘不过气来,浑身一阵阵发冷,反抗的动作随之停下。
直到她彻底没了力气,战祁才猛地顿住。
他揽住即将倒在他怀里的女人,抬手按下墙上的开关。
包厢亮了,绿色的灯光映照得宋时伊脸色苍白。
她不知何时已然晕了过去,额头满是冷汗。
战祁皱眉,将宋时伊打横抱起,单手推开门就往外走。
路上一个富家子弟从洗手间回来,醉醺醺的打着嗝,看到他抱着女人出来登时笑了,“呦,战爷这是要去哪儿?带着美人提前离席,是要干好事吧?”
他挤眉弄眼的,冷不丁发现战祁神色冰冷,酒都醒了大半。
战祁薄唇轻启,“滚开。”
富家子弟吓得哆嗦,连忙侧过身目送他们离开。
大脑缓缓恢复清醒,他才猛然间想到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是最近在网上和战祁传了几天流言的宋时伊。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男人眼珠子转了转,拿出手机找到了林越宁的电话……
五分钟后。
战祁开车带宋时伊离开。
医生紧急安排宋时伊去检查,半个小时出来,没摘口罩就先叹气。
“战总,我上次就跟您说过了,不能再刺激到病人,这种恐慌症发作很严重的,病人呼吸紊乱,下次如果不能及时就医,很有可能就憋死了。”
战祁一阵沉默,摆手示意他离开。
病房里,宋时伊静静躺在病床上。
输液瓶里不断滴着药水,她脸色苍白,盖着被子紧闭双眼,看起来脆弱得像块褪色的琉璃,易碎。
战祁如同被施了定身术,站在门口久久不能回神。
应激反应到底为什么会被触发?
他的接近?
宋时伊讨厌他的接近,讨厌到情绪系统崩溃,身体出现排斥反应晕倒。
战祁攥着拳头,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
“孩子……”
床上的人突然有了动静,睡梦中蹙着好看的柳叶眉,仿佛遇到了什么打击,不停摇着头拒绝。
战祁回过神,轻步靠近,“你刚才说什么?”
“孩子……”宋时伊揪住被角,痛苦地张着嘴,不过几秒就出了冷汗,“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杀死他!”
她惊叫出声,却没有醒来,依旧沉溺在梦魇中不断下
沉。
感觉到她整个人的不对劲,战祁立刻去叫医生。
他转身的瞬间,小拇指忽然被勾住。
宋时伊用力攥住战祁的手指,下意识往他的方向靠了靠。
“不要走,我害怕。”
她露出些许脆弱的模样,红唇微微撅起来,即使虚弱也依旧动人。
战祁眸光微闪,下意识伸手抚摸她的脸,“别怕,我在这里。”
宋时伊舒服地蹭了蹭他的掌心,缓缓睁开眼睛,却直接愣在原地。
她不敢置信地推开战祁,一瞬间掩饰不住的恐惧和排斥,“你在这里做什么!”
“……”
战祁说不出话来,整个人也瞬间从刚才的柔情中挣扎出来。
他看着宋时伊忌惮的表情,忽然觉得好笑,“宋时伊,既然你这么怕我,刚才在睡梦中依赖的是谁?”
宋时伊顿住,“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她刚才确实做了噩梦,梦到身后有只成了精的蜥蜴在追她。
情急之下,宋时伊喊了一个人的名字。
她听不见自己的叫喊声,也想不起来求助了谁,只是梦里一瞬间有温暖的光辉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