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宇看了看自己的筹码,最终皱了皱眉头,也是点头。
我看向孙昊,开口问道:“你觉得呢?”
“肯定有事。”孙昊咬着牙说道。
我没有说话的,但却死死的盯着那个人。
但令我想不通的是,向宇怎么有这个胆子干这件事的,他不过是一个街区老大,即便是赢了钱,他拿什么赌这借出来的两百万。
我皱起了眉头,突然想起了爷爷跟我说过的一句话。
爷爷一生见过许多赌徒,其实说白了我们每个人的人生都是在赌,投资也算、创业也算、炒股也算、只要想赚钱就都是在赌,而与赌桌不同的是其他的赌的是一定的概率和能力。
赌桌却赌的是人,当然寻常赌徒也以为在这个桌子上输赢是概率。
爷爷告诉我赌徒其实在赌的过程当中会疯狂的给自己内心暗示退路,比如心中说输了这些就再也不赌,然后努力工作多久就会回归正常生活。或是家里还有些资本,输了这些大不了生活降级,也影响不到什么。亦或者说是觉得有家人或朋友能给他兜底,最后就搏这一次。
但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心里暗示,最终这退路都会变成绝路,把自己逼到无路可走。
因为所有人都忘记了人最大的弱点,那就是“贪”。
我虽然不知道向宇此时心中所想的退路是什么,但我知道他一旦上头,那就完蛋了。
最终,向宇缓缓抬手,将自己的牌翻了过来。
“三张老k。”
周围顿时哗然,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且不说三张老k这样的牌,就连豹子的概率都是极低的。
众人也不由纷纷点头,心想如果自己拿到这样的牌也要将一切都压进去。
可我却知道,向宇他输定了。
准确的说是当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就已经输了,即便是这场能赢他能拿回好几百万,也总有一天就死在这个上面。
亦或者说每个赌徒第一次坐在这桌子上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对面那男人笑着摇了摇头,翻过了自己的一张牌。
“a”。
众人顿时瞪大眼睛。
接着便是第二张。
“a”。
一对a,这是什么?
所有人的人都没有些许的声音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最后一张牌。
“难道真的是……”
向宇的表情也已经木了,看着这牌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人手指一扣,将最后一张牌翻了过来。
“红桃a”。
“豹子a,百年难得一见的豹子a,这一刻所有的人都炸了,发出了一阵阵的呐喊。”
而只有向宇依旧茫然的坐着,嘴唇嗫嚅,表情呆滞,脸上的肌肉也在微微的颤抖。
好几百万,输进去了,他还欠下了两百万的饥荒。
向宇终究还是没坐稳,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身旁的二狗将他扶了起来,懊恼的喊道:“我告诉你不要这么猛下,你非不听。”
二狗的表情也很难看,似乎都快要哭出来了。
向宇完蛋了,本可以高高在上的当三街的老大,这次是真的完了,现在完全没活路可以走了。
一切的兴奋如同烟火,虽来的绚丽但转瞬即逝,那人将桌子上的一切收走后顿时有新的赌客挤上了桌子,向宇被挤出了外面。
谁会关心一只蝼蚁的死活呢。
当坐在这个桌子上的时候就已经成了别人脚下的蝼蚁,踩死也没有些许的在意。
向宇坐在墙角,平静的像一个被遗忘的路人,只有二狗在他身边长吁短叹。
他甚至没有像一般赌徒绝望时候的嘶吼和哀嚎,也没有质疑对方是不是出千,在这一刻他的内心已经彻底被击溃,他自己也默认了自己是蝼蚁的事实。
过了十几分钟,他缓缓站起了身,朝着外面走去。
这时的他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肉体,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大厅,左右看了看正在喧嚣的人,或许在他的耳中早已听不见声音了。
从这里这样走出的每一个人又何不是如此。
曾经有一句话,叫做在赌场旁的酒店,如果你听见楼上或隔壁传来哭声那无所谓,只是等会儿若这哭声消失,楼下就会传来声音。
我们跟着向宇就这么走着,直至他走到了大厅,刚才放款的豹哥突然从一旁走了出来,搂住了向宇的肩膀。
“向老大,有件事,您跟我来一下呗?”
向宇有些懵,但还是如同行尸走肉一样跟着豹哥走去。
看着这俩人离去,我和孙昊缓步离开了这里。
“你说,刚才那个人出千了吗?”我问道。
“肯定,我以前做过暗灯,那人绝对不正常。只不过这人本事很强,我看不透。”孙昊眯着眼答道。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这个场子从进入开始到离开都不对劲,处处充满了问题,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有什么说法。
半小时后,向宇失魂落魄的从场子离开,走在这深夜的小路之上,微风一吹,他满脸失魂,似是有着极重的心事。
“怎么样,这种感觉好受吗?”一道声音突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