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仿佛是胳膊被一股股十分恐怖的阴气所侵蚀,如同有着无数邪灵在撕咬我的手臂,很快便辐射到了半个身体,此刻我感觉一半的身体还好,而一半的身体已经死掉了。
我终究还是没拿住,松开了手。
当啷,这色盅掉在了桌面之上。
扭头看去,只见众人讥讽的看着我,眼中满是戏谑。
看向白衣男,我眯起了眼睛,他依旧是那云淡风轻的表情。
我这才明白,这比的根本就不是骰子,而是实力。
而这桌子上的骰子和骰盅,也并不是普通的东西,先前我没仔细看,现在看去却发现这东西上面有着十分浓厚的阴邪之气,似是有无数狰狞的骷髅想要从当中爬出一般,十分渗人。
这几颗骰子,上面有着细微的细小孔洞,这是骨头才有的特征,这几颗骰子都是用人的头骨所做,而且这个人一定是含大怨大恨而死,才会有这么深的怨念。
而这色盅,则是用人的大腿骨挖空中间所做。
两者叠加,才会有如此的阴气,别说是普通人了,就连专业的修士如果不做好准备,也会被这东西伤到。
难怪这白衣男那么的不在乎,并且放出了这种豪言,他根本就不在乎我能不能猜中,而是笃定我根本就动不了这东西。
“如何?朋友,还比吗?”白衣男笑看着我。
我看了看角落里那人狂傲的嘴脸,心中的怒意更甚了几分,咬了咬牙说道:“比,当然比。稍等一下。”
他笑着点头:“没问题,只要您有信心,等多久都行。”
我将手放在桌面之下,左手在上画了一道尊阳令,企图用这极度的阳气压制这骰子的阴气。
顿了一下,我再次抬手,缓缓朝着那东西而去,在碰到骰盅的一瞬间,依旧是彻骨痛的寒冰穿过了我的胳膊。
这种痛,不同于一切可以忍受,是在极北之地三九寒冬将手伸入满是冰碴的河水当中还剧痛数倍不止,一种通过毛孔直达经络和骨骼的剧痛。
若是普通人承受这阴寒十秒,恐怕手就要废了。
虽然浑身冰凉,但我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赵老四几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奇怪的看着我的手在骰盅之上颤抖。
白衣男的眉头轻轻蹙了起来,开口道:“不行的话,不要勉强。年纪轻轻搭上自己不值当。”
我缓缓扭头,双目通红的看着他。
“我所做的事情,从来不存在值与不值。”
咔吧。
我捏住了这骰盅,缓缓的晃动,但此刻我已经将要力竭,全凭意志力顶着。
白衣男的表情也更加凝重,语气也急促了几分:“你自己想清楚后果,有什么事情非得让你这样做?”
此刻我突然注意到白衣男身后有着四五个魂仙,想来他们刚才竟然是这几个魂仙一起出力才能做到的事情。
但此刻我已经无心想那么多了,感受到精神力在一点点的消失,我的意识也变的涣散。
就在我即将倒下的时候,似是有什么力量扶了我一把,我只觉手臂被十分柔和的力量包裹,一切都回到了正常,甚至还有着蕴养作用。
感受着眉心的红光,我知道这是什么,没想到她竟然一直在。
白衣男突然一怔,表情凝重的盯着我,亦或者是盯着我的身后,他身后的魂仙也是朝着我身后看去,但表情都有些畏惧。
突然,手上的力量直接爆发,伴随着不受控制的一阵巨力传出,只听嘎巴一声,这骰盅竟然被捏出了一道裂纹。
嘭!
猛地砸在了桌子上,我松开了骰盅,声音嘶哑的开口:“该你猜了。”
白衣男摇了摇头,表情还有些震惊,很快他便低着头苦笑。
“不猜了,猜对猜错我都输了。我输的很彻底,你很厉害,比我见过的大多数人都要厉害。这骰子和骰盅是我亲手做的,原本是在南澳处理那些该死的千手的。也被我常用来奇门斗争,目前除了我之外,你是第三个能摇动这骰子的。另外两个,可不是你这样的人。”他似是有些无奈的低头笑着。
“好,既然你输了。那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让他,给我跪着道歉,他不该侮辱我爷爷的。”我指着角落里的那人。
那人脸色巨变,也是眼巴巴的看着白衣男。
“白爷,我……”
白衣男敲了敲桌面,闭上了眼睛。
那人看着我,眼中满是憎恶。
在原地踌躇了三四分钟,随后咬紧了牙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给你道歉。”
我斜眼看着他,冷漠道:“这可不是道歉的态度。”
他呼出口气,继续将腰弯了一下,低头道:“对不起,我道歉。”
“不是给我道歉,是给你骂了的人,我的爷爷。”
“向令祖道歉,我再也不犯浑了。”这人说道。
他颓废的站起身,躲到角落,也不再说话,甚至不再看我一眼。
白衣男睁开了眼睛,说道:“朋友,留个联系方式吧。我在南澳也算有点面子,有什么困难可以联系我。”
我看着他,并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