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陈家的店面,我回到了铺子,对于这三人的事情不着急,若只不是怕他们最终查到爷爷的坟上,我早就离开青州了,至于在这和他们磨洋工?
不过事情肯定也不可能这么容易了结,还是得等着看看之后该如何处理。
回到床边,看着燕尔红堂,上面的五枚喜钱已经摆满,我轻声喃喃道:“凝韵,我爷爷到底还给我留下了什么?我之后又该怎么做,不知能不能有个提示。”
但面对我的,却是无尽的平静,我深深的叹了口气,也只得洗漱上床睡觉。
躺在床上,想着这些日子的事情,我就觉得头皮紧绷,浑身不快,如同有一道无形的压力压在我的身上一般,缓缓侵蚀着我的身体。
半梦半醒之中,我只觉身体一僵,之后睁不开眼,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鬼压床?”
我心中咯噔一声,但从小到大却从未被鬼压过床。
我立刻心中默念起了净心咒,金光咒,甚至是雷法咒,但身体依旧僵在床上,如同被固定住了一般,没有些许的办法。
“他妈的,太邪性了吧?”
我自从修行开始从来没见过这么邪门的事情,如果让别人知道我会被鬼压床并且解不开,那不得笑的拉裤兜子里。
我从来没有如此无助,这个节骨眼随便来一个人都能弄死我。
可突然,我眼前出现了一片白芒,便是如同进入云层一样,紧接着场面突然变化,白芒中逐渐出现了画面,竟是我家中的神龛。
爷爷自入这行之后,阴阳观之术用的其实是茅山的法,拜的也是茅山的祖师。
看着眼前的神龛,不由的诧异,为什么会突然看到这一幕。
可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叮呤咣啷的声音,紧接着有三四个穿着古代书生的衣服般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正在敲锣打鼓。
他们站定了身姿,从怀中拿出了一份黄色的表文,念道:“接引表文,青州西郊冯城张家,上清茅山弟子,以茅山法破修行,伤人害人。今本土城隍,命簿手三法,前来潜查,期间封断法脉。尊等结果。”
说完,其中一人便从袖子里掏出了两张黄纸随手一丢便丢上了祖师画像,原本散发着光芒的祖师像瞬间就黯了下来。
之后这几个人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只留我一个人站在这里。
看着眼前的一幕,我思绪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之后我猛然瞪大了眼睛,这意思是……我被封法了?
我猛吸了一口气,随后一个起身,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此刻天已经微微亮了,我脑袋嗡嗡的朝着外面看去,随后一个翻身下了床。
在这铺子我也供着三清,我立刻冲到了神龛前,拉开了挡布,朝着三清像看去。
只见此刻的三清黯然无光,没有丝毫的分灵在此。
我立刻取出了香点燃插在香炉之中,但下一刻这三炷香却齐刷刷的熄灭了。
我站在原地,身体微微有些摇晃。
此刻,我算是确定了,我真的被封法了,也就是说茅山的法我暂时不能用了。
人间每一个修行者,佛也好道也罢,只要是正统法脉的,其实就是天庭在地上的临时办事处,相当于一个部门,当这个部门出现一些问题时,上面不会发现,通常也没有那么容易被发现,可若是有人举报,那上面就会派执法来查,而在查的期间,这个部门一定是停止运行的,哪怕最后查完确定没有事情,但在这期间也一定会封法。
我用的便是茅山的法,只要上面查,法就会被暂时封,这没有解释的机会,也没的办。
除非有更强大能量能够告的更高的地方,表明如今有法急用,或许才能解封。
可以我的能力,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
但我没有向上告状的能力,寻常的修行者也不可能有,而能打表举报人间执法的,那最起码得是有一定话语权的那种。
比如东北出马仙当中,弟马人数众多,但能查封别人堂口的最起码得是修行多年在天上有了名号,或是人间出道有极强实力的那种,在往上便是执法、皇封堂。
我思索着,我没做过什么坏事,更没有伤天害理,也没有得罪其他同行。
如果有人要匿名举报算计我,那似乎也只有一个可能。
“朱五!!”
这两个字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拥有打表升疏且短期之内和我结仇的,只有他一个人,我咬紧了牙关,心中怒不可遏。
昨天朱五和我撂下了狠话,各自划道,那就是要动真格了,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会用这种卑劣的方式。
我没做过亏心事,我也不怕法被长期封着,但在这个节骨眼,也不知道这法要多久才能解,朱五这个节骨眼摆我一道,那我就真的麻烦了。
封了法就意味着我所有关于阴阳观和种生基的以及符咒结印的本事就都用不了了,此刻的我心如死灰。
坐在床边,我的脑袋嗡嗡作响。
而就在这时,燕尔红堂的灯突然亮了起来,紧接着门窗哗啦一声打开,一道空灵婉转的声音传了出来。
“夫君,法不能用,我来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