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清楚地知晓自己即将面临的结局,尽管剧痛难忍,但她仍然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她强忍着痛苦,微笑着一次又一次轻轻拍打吴娘子的后背。&34;阿娘,再见。&34;随着塘塘的身影渐渐消散,江洵清晰地听到了那个女孩最后问出的一句话:&34;为什么?&34;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遗憾,还有无尽的委屈。
为什么你可以获得阿娘期盼的目光。
为什么你可以得到阿娘温暖的怀抱。
为什么我却不可以?
她出身于八爪鱼一族,在分化的时候不知何时突然多长了一只触手。
她的存在似乎总是被周围所排斥和厌恶。无论是族群、亲人还是阿娘,都对她抱有偏见,视她为异类,并驱赶她离开他们生活的那片水域。她只能连滚带爬地逃离,寻找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最终,她逃到了深塘坞的水域,水底有一根破旧的笛子,这成为了她唯一的玩物儿。
然而,她至今都无法忘记那个特别的夜晚。那天的月亮异常圆润且耀眼,仿佛在向世人展示它的独特之处。就在那一刻,她刚刚完成人形转化,迫不及待地拿起笛子,试图吹出声音来听听这个小东西到底能发出怎样的旋律。但当她刚吹奏不久时,突然感觉到水面上有一艘小船驶过,船上还有一个少年正探头望向水底。恐惧瞬间涌上心头,她立刻将笛子藏到背后,生怕被人发现独属于自己的玩物。
过了一会儿,她看着那个男孩已经离开了,便再次鼓起勇气吹奏起笛子。这次,美妙的笛音回荡在水中,吸引了附近的几个小孩。他们纷纷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奔跑过来。看着孩子们天真无邪的面容,她感到一丝欣喜,但同时也担心他们的安全。毕竟,人类并不适合长时间待在水中。她本想停下来,劝他们返回陆地,可她又转念一想,若是他们都下来了,那自己岂不是就有人玩了?
所以她一边吹着笛子,一边引诱着孩子。
她像是初次触犯禁忌的孩子,胆战心惊的同时又带着丝丝的兴奋。她发现每死一个孩子,她就会增强一份妖力,她太享受如今这具力量充沛的身体了。
可馅饼不会天天掉,她得想个法子维持下去甚至变得更强,于是就有了后面几十年的悲剧。
她偶尔也会跑到山上,去观察院子里的那群小孩,她也会猜想究竟是哪个小娃娃最后要落入她的虎口呢?直到这一年她看到了那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吴悠。她甚是喜欢!太久没有遇到如此有趣的人了。表面上装的笨拙乖巧,背地里却充满心机的去欺负别人。
只是为了来见她就这般的耗费心机,她得想个法子成全她。
于是,她开始暗中观察吴悠,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与她接触。终于有一天,她找到了一个绝佳的时机。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转过头,发现那个一直以来都非常优秀、考试总是第一名的女孩儿正静静地坐在一旁,注视着她。
这怎么可能?她明明已经做了很多准备,确保这里不会有人看到她。难道这个女孩儿可以察觉到她的存在?她不禁感到一阵不安。
她试着移动了一下位置,而那女孩儿的目光也随之而动,甚至还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她逃似的离开了那个院子,后面的几个月里甚至都不敢再过来偷看自己的“粮食”了。
后来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找到他,说她只要“潜心修炼”,就可以早日离开这片水域,甚至可以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去报复自己的族类。
但她等不了那么久了,她杀人的时间和数量都是固定的,如今突然发难,她怕这群刁民跟她鱼死网破,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她突然想到了吴悠,是了,只要催生吴悠的邪念,利用吴悠替她办事为她杀人不就好了?
果不其然,吴悠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村子里的死人越来越多,她的力量也越来越强。
她觉得自己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
但为什么就不能遂她愿,明明她也想回家,明明她也想让亲族承认她,认可她。
可时过境迁,这世间百年已过大半,她所熟知的那些亲族早就死光了,就算她回去,也没有族类能认出她是谁。
她用着最后一丝力气,调动了全部的怨灵朝这边奔来。
我们一起下地狱,都不要好活!
笛子掉落在水面上,随波逐流地漂浮着。江洵满脸疑惑地捡起了它,对此充满了不解和困惑。此时,四周一片混乱,无人留意到这里发生的事情。沈亦行在江洵刺中那妖物后,便转身离去,前往解救被困在房屋中的幸存村民。
正当几个抱着头颅的怨灵横冲直撞地靠近江洵时,傅霖迅速挥舞起骨鞭,用力地抽打过去,并大声喊道:“发什么呆!赶紧给我上来!”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将江洵从迷茫中唤醒。他如梦初醒般收起笛子,急忙向岸边跑去。
秦在锦则站在岸边,准备接应江洵。然而,他全然没有察觉到身后正有一个女怨灵向他伸出双手,那长长的指甲瞄准了他的背部,企图狠狠地抓下去。
“走开!”秦在锦还未来得及反应江洵为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