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传来了小女孩阵阵的嗤笑声,这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和诡异。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赤脚的女孩缓缓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的身影在月色下若隐若现,让人看不清楚面容。但可以看到她身上穿着一条破旧的裙子,裙摆随着她的步伐飘动着,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
但令人瞩目的是,女孩胸前佩戴的璎珞却在月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闪烁着神秘而诱人的光芒。这光芒与她身上破败的衣物形成鲜明对比,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既诡异又充满邪气。
女孩并没有看向傅霖等人,而是径直走向那个跪在地上的男子。她伸出手,轻轻地捧起男子的脸,然后凑近他的右耳,轻声说道:“阿爹,该上路了。”
这句话如同魔咒一般,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紧接着,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那个男子突然用双手紧紧掐住自己的脖子,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整张脸因为窒息而变得通红,身体也在不停地颤抖。
吴悠这才缓缓的看向他们,“你们救不了他,或者说,你们也根本没想救他。”
“吴娘子在哪里?”傅霖没有回应她的问题,而是换了个问题问她。
“这话应该我问你们!!!把我娘藏哪里去了?!”她突然拔高音量,趴在窗外的小鬼头被她吓了一跳,呜哇呜哇的跑走了,她这副样子显然是动了怒。
“昨天晚上我们在村子里,而你阿娘在山上,就算我们有心想把她藏起来也没有那个时间动手。况且那时候我们还没有调查出谁是吴娘子。”秦在锦放松了语气,试图与她谈判。
但吴悠并不相信他的这番说词,“你们没有余力,可有的人有啊。”她伸出食指点在了她爹的额头上,而后轻轻一推,她爹的身体便顷刻间向后倒去,没有丝毫的挣扎,那男人已经被自己活活掐死了。“不然为什么还会有人失踪呢?我娘说不定也是被你们同伙带走的。”
秦在锦摇摇头,蹲下身子与她平视道:“失踪的那些人下午的时候就已经被救出来了,我们还特意留意过,并没有在那些人里发现你娘的身影。所以我们猜测或许是你带走了她,毕竟她一个人又怀有身孕,逃的话并非上策甚至没跑多远就会被抓回来。”
这番话吴悠是听进去了,她在思考一番后突然瞪大了双眼。“是她!她果然没死!”
可她刚想拿出笛子的时候却发现手中的笛子早就消失不见了,尝试着重新召唤出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身上的妖力已所剩无几,光是维持住肉身都已经困难。她愤恨的朝着门外望去,仿佛那里站着她的仇人一般。
“你……怎么了?”秦在锦略带担忧的看着她。
“我要死了。”
“你已经死了大姐!”仝舟没好气的回道。
吴悠听到这句微眯着眼睛看向了仝舟,若是笛子还在,在场的人里她绝对先拿那个碎嘴的开刀。
仝舟无所谓的盯了回去,他自然知道这孩子如今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倘若真打起来,他绝对占上风。
“你知道塘塘在哪么?”秦在锦问道。
“那死丫头才不敢让我知道她藏在哪,不过……”吴悠说完这句就快速地往门外跑去。
几人跟在她的身后,但他们刚出这个院子,就有一大堆怨灵闻声向他们攻击而来,而且这些东西却并不靠近吴悠,而是径直地绕过她,仿佛她身上有什么令它们畏惧的气息一般。
眼看吴悠跑得越来越远,傅霖烦躁的啧了一声。
好在那个团灵还在不紧不慢的飘在她的身后,似乎并没有被吴悠发现。傅霖心中稍安,捏了个诀,让行野前去开路,而他自己则又召唤了一条漆黑的骨鞭。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鞭子的覆盖范围更广,甩出去的同时发出啪啪的响声,那些怨灵被打的根本无法近身。
他们这边战斗的有多激烈,江洵那边就显得有多悠闲。他的献岁甚至连挥动几下都不需要,因为那些怨灵还未靠近他,就被沈亦行控制并瞬间弹开。而且霜降释放出的灵气时刻环绕着他们,几乎没有怨灵敢于冒险冲上前去送死。随着他们越来越接近码头,耳边的笛声也变得愈发清晰,不久后便望见了站在水面上的塘塘。
她的面前停着一艘小船,船上坐着一名孕妇,隐约可见。然而,看到这一幕的不仅仅是他们,还有一路奔跑而来的吴悠。她在沉入水底时,的确已经被淹死了。但不知为何,她依然保持着意识,甚至能够在水中自由活动。当她第一次见到塘塘时,原本以为她们有着相同的遭遇,都是被投入湖中的受害者,尽管眼前的女孩看起来并不熟悉,她也只当作是之前献祭的孩子之一。
她跟在她身后,听她讲水里的东西,当她看到那一堆堆幼小的白骨时,被吓的坐倒在地上,裙子瞬间被沾染了淤泥。
“不用怕,你跟她们不一样,你是特殊的那一个。”塘塘说道。
“哪……哪里不一样……不都是死了么。”她吓的说话都在颤抖。
塘塘见状叹了口气,转身捂住了她的眼睛,将她带离了这里。
吴悠和塘塘在一起度过了几天美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