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晚十分静谧,屋内偶尔传来书页的翻动声以及蜡烛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
江洵今晚出乎意料地睡得深沉,尽管如今身处简陋之地,又需得时刻警惕着可能降临的危险,且今日的思绪还未完全捋顺,但他的大脑却异常空白,甚至连翻身时被子滑落都未察觉。
秦在锦见状无声笑了一下,随即放下书本静悄悄走来帮他将被子捡起又重新盖上,论起来江洵还要小他两岁,有时候却也像个孩子一样需要人照顾。
等他转身想要坐回去继续看书的时候,眼神不经意间瞥到了一旁的傅霖,只见那人眉头紧皱,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连脖颈处都渗出了薄薄的汗水,整个人显得有些不安。秦在锦心头一紧,想起傅霖身上的伤势,不由得担心起来,难道是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热?
于是,他快步走到床边,伸出手想要摸一下傅霖的额头,确认一下他的体温情况。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傅霖额头的瞬间,原本紧闭双眼的傅霖猛地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警惕,紧紧地抓住了秦在锦的手腕。
待看清来人后傅霖才松开握紧的手,沙哑的问道:“你干嘛?”
秦在锦没有在意傅霖的举动,反而有些担心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傅霖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地说:“无碍”
秦在锦转身去倒了一杯水递给傅霖,轻声说道:“喝点水吧,润润嗓子。”
傅霖道谢后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感觉喉咙舒服了一些。
“你先躺一会儿,我去厨房端盆水来,给你擦擦汗顺便一会再看下伤口。”
傅霖想着太晚了本想让他别麻烦了但那人头也不回的往厨房去了,真是……拦也拦不住。
秦在锦并不觉得这是麻烦,既然是兄弟的师兄,那也就是他的师兄,所以给师兄打水并无不妥。况且傅霖的伤不能继续拖下去,他今日也是忙忘了,在山上熬药的时候应该单独给他熬一份儿的。
就这么边琢磨边走到了厨房,先是看了下水缸里的水还有大半,于是找了个桶吭哧吭哧的舀水,丝毫没有注意到窗棱处一闪而过的人影。
“不过……他那伤究竟是怎么弄的?”就在秦在锦思考问题的时候听到了地下传来的声音。
咚……
咚……
咚……
声音越来越近,秦在锦舀水的动作顿住了,目光移向地道口,声音是从那里传出来的。这个时辰还有谁走地道?莫非是林惠婵她们回来了?
不……她们如果没事应该不会回来,就算有事也会发送信号告诉他们。
秦在锦轻轻地将身子移至一旁,想要看看地道里还会不会传出什么别的动静。
“哈哈……”
“哥哥……你在吗?”
“哥哥,这里好黑啊……我好怕啊……”
地道里缓缓传来了小孩子的声音,秦在锦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要命!这些孩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秦在锦的心跳加速,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他不敢贸然过去打开地道的盖子,但如果什么都不做,又担心会错过一些重要的线索。
“哥哥可以帮我打开盖子吗?哥哥……”
“你……你是谁……”秦在锦颤抖的问道。
“我是……沅儿啊,哥哥”
“我……我不认识你!你找别人帮忙吧!”秦在锦提着那桶水就往外跑,同时还不忘将瓢里的水一股脑的全倒入地道的盖子上。
管他的,先回去找帮手!
水顺着缝隙流入地道里,传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秦在锦压根不敢回头看身后有没有人跟着自己,突然一只蹴鞠从后方滚了过来停在了秦在锦跟前儿。
“哥哥……我不是说了我怕黑吗!”
啪嗒……啪嗒……
跟在身后的小孩像是浸在水中一般浑身湿透,赤着小脚儿一步一步地跟了过来。
“我也怕啊!!!!!”秦在锦一脚踹飞了那个挡道儿的蹴鞠,拔腿就继续往前跑。
傅霖昏昏沉沉间听到了秦在锦边跑边喊的声音,他知道秦在锦并非是那种会在半夜里大呼小叫惹人清净的人,也不是那种会在走道上疾步奔跑的人,除非……
他即刻穿上外衣将睡的正沉的江洵摇醒,毕竟留他一人在房间里也不安全。
“怎么了?”江洵睡眼惺忪地问道。
“快起来!秦在锦恐怕有危险!”
听到这句的江洵立马清醒了,连忙下床穿鞋,俩人一道儿开门向外看去,只见秦在锦提着一桶水往这边跑来,桶中的水溅湿了衣服也毫不在意,在看到江洵二人的时候那孩子委屈的都要哭出来了。
“天老爷!我刚才碰到了脏东西!!”秦在锦进屋后立即将门关住,坐在凳子上满头大汗地喘着粗气。
好嘛!这次需要擦脸的人是他了。
“遇到啥了你这么慌张???”江洵方才并没有看到他身后有什么人在追他。
“小孩!一个玩蹴鞠的小孩,从厨房地道那儿爬出来的。”
“就一个?”傅霖坐下来问道。
“啊????”秦在锦抬头看向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