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更多人纷纷效仿,毫不犹豫将孩子们与他们的父母分隔开来。
此刻,没有钳制的七个孩子双眼空洞,毫无表情地向前迈进。他们每向前走一步,河水竟然奇迹般地向后退回一寸。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眼睁睁地看着这七个孩子一步步走向死亡的深渊。然而,没有人敢伸出援手,因为大家心里清楚,只有牺牲这七个孩子,才能换来自己的生存机会。
在孩子的身影沉入水底完全消失不见的时候,吹笛的孩子和那盏灯也随之消失了。
“你们!你们都是杀人凶手!!!”其中一个孩子的母亲用手指着人群哭喊道。
“可你不也活下来了。”有一人小声反驳她。
“躲在里面说话算什么本事!有胆子来站在我面前说!用我儿子的死换来的活我不需要!我诅咒你们!!我诅咒你们这些杀人凶手最终会同我儿子一样活活溺死!!!”她说完用尽全身的力气撞向了墙角。
在最后咽气的时候她的嘴中还在呢喃道:“不怕不怕阿娘陪你。”
她的死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怜悯,她的诅咒也没有恐吓到那群小人。
他们突然明白了,这三年来村子的平安和兴旺并非是无缘无故得来的,也并非都是运气使然,事实而是用那七个孩童的死换来的。
而今日这七位的死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也能换来余下三年的平安,若想村子继续繁荣的发展下去,那他们每三年的七月十五日都要献祭出七条性命。
有人骂那是杀人不眨眼的魔,也有人说那是能掌握生死的神。
其实没几人心疼那七个孩子,因为痛不在他们身上,所以他们甚至可以轻飘飘地说:“孩子没了还可以再生。”这种令人愤恨的话。可当转盘转到自己家里的时候,哪怕他们极力反抗,也终究抵不过大势使然。
起初,他们祈求她们生育孩子,给她们尊重和公平。
后来,他们要求她们生育孩子,给她们轻视和谩骂。
最后,他们强求她们生育孩子,给她们铁链和囚笼。
有些女子将全村人的生命安危放在心上,他们自愿奉献出自己的身体,孕育一个又一个新的生命,可她们低估了人性。
何为人?
答——欲望满身。
她们要求给自己留一些喘息的时间,但换来的是置之不理和变本加厉。
她们开始联合起来反抗,可反抗的结果是囚禁和威胁,拿父母的生命威胁,拿孩子的生命威胁。
她们渐渐明白了反抗是这个村子里最没用的东西。
她们只有两条路——生和死。
最后为了更好的管制她们,村里决定好好地利用起后山的那处避难所,他们将怀孕的女子和未怀孕的女子分开居住,而生下来的孩子则单独由另一批人照顾。
同时他们吩咐家中的男丁在院中打一口井,并且挖一条通往后山的地道。
他们不可私自上山,只能等待传唤。若有违抗者便是村里的叛徒,敲晕了腿脚处绑上石块扔至水底。
他们对孩子说:你们生下来便是带着任务而来,你们是村子的英雄,是拯救村民的仙童。
他们教孩子唱那首歌谣,教孩子背诗绘画,但从不教他们识字。
每一年出生的孩子不止七个,因此他们会从中挑选出生辰中最靠近七月半的,最聪明的,最乖巧的、又最漂亮的七个。
如果孩子表现的好,他们每个月都可以见自己的娘亲,同时也可以通过地道去见自己另外的亲人。
如果母亲表现的好,她们每月也可以换取一次与家人相处的机会,但大多数母亲只选择和孩子相处。
这几十年里有不少女子会忍受不了最终选择自杀,也有的会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将孩子活活掐死。
秦在锦在听完这些以后惊愕的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这个村有着秘密,但却没想到会是这么沉重,这甚至不能称之为是“秘密”,因为这是确确实实的犯罪!
他们不把女子当人看,只当是生育工具。
他们也不把孩子当人看,只当是换命道具。
沛婶儿说坞宅确实没有井,但着有通往后山的地道,就在厨房的米缸下面。
秦在锦将自己所听到全部讲述给他们听,林惠婵气的破口大骂:“我看这群人就不该救!!!全都溺死才好!”
“为何沛婶儿没在后山?”江洵问道。
“年纪大了,一些上了年纪又没有生育能力的女人可以选择下山,也可以选择继续留在山上照顾那些孩子们。至于邱沄么,沛婶儿说她是因为样貌丑陋又生不出孩子,但因着她年轻便早早将放她下山,让她帮着一起打理农田。”
“我还有一些想不通的地方,不过等到了山上可能会找到答案吧。”江洵说。
“那收拾收拾进山?我们从地道过去。”项阳提议道。
众人一并移步到厨房,搬开米缸后敲了一下,那块地果然有蹊跷。他们将木板上面覆着的黄土铲到一边,掀开了那块板子。
这里的地道和平常人家的不一样,大小可以容纳成年男性,但也是要弯着腰走路,不过相比在井下面爬着走确实要好上许多。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