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雾气还在不断地变浓。江洵正欲拔剑,却被一旁的冬苓按住,“蕴你的灵,别分心。”语罢,只见冬苓迅速抽出腰间盘绕着的长鞭,并向下用力一甩,伴随着一声脆响,长鞭如蛇般灵活舞动。
江洵对冬苓是有信任在的,尽管这丫头平时做事有些不靠谱,但她的功力可能远超于自己。
两人小心翼翼地朝着浓雾深处迈进,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当听到侧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时,冬苓立刻警觉地举起手中的鞭子。然而,江洵却轻声说道:“不是桑若。”扭头一看果然不是桑若,而是拿着剑紧张兮兮的蒋曌。
蒋曌刚才听到有动静的时候就打算前去帮忙,可才走了两步,就感觉背后好像有人跟着自己,但回头看身后并没有人。他不以为意的继续走着,可这次他听到了除自己之外的脚步声,他忍不住再次回头看时,却发现地上留着一串串的脚印,而在他走过的脚印缝隙之间,竟然还有一串比较小的脚印,看上去明显就是女人的足迹。
蒋曌忍不住挠了挠头,倒不是真的觉得头痒,而是被吓得头皮有些发麻。他急忙从腰间抽出佩剑,给自己壮壮胆子。然后他转回身,继续向前走去。
然而,那诡异的脚步声又一次在他身后响起来。蒋曌毫不犹豫地挥剑向后砍去,可惜什么都没有碰到。正当他准备开口询问是谁在装神弄鬼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传来的声音,他又立刻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当看到是江洵等人时,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们有遇到桑若么?”蒋曌问道。
“没,你呢?”冬苓回。
“不知道刚刚一直跟着我的是不是她,我没看到正脸,也未见到她的身影,留下的只有脚印。”
“脚印?”江洵若有所思地呢喃道,他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地面,确实如蒋曌所言,有一排小巧的脚印穿插在里面。
雾气愈发浓重,视线受阻,但脚印却清晰可见。
突然,一阵风吹过,那排脚印逐渐消失了。
“这怎么回事?”蒋曌紧张地问道。
一片寂静的四周,一阵阴森的笑声传来,江洵警惕地看向四周,手中暗自蓄力。
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黑影急速掠过,蒋曌迅速侧身躲开,同时挥剑刺向黑影,然而,剑却穿过了黑影,像是击中了空气。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蒋曌惊愕地喊道。
“怨灵化成的虚体。”冬苓分析道。
话音未落,又是几道黑影袭来。冬苓挥舞长鞭,与黑影展开搏斗,江洵也抽出佩剑,二人一来一回配合的十分默契,蒋曌见此情形也不再畏惧,挥剑向前砍去。
三人可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最终被黑影重重包围。
“你们走吧”影子里传出了桑若的声音,这语气中带着一丝哀伤,“我是不会离开黄府的。”
冬苓皱了下眉头,左手突然握紧江洵的剑刃用力向下划去,手掌瞬间见红,她全然不在意疼痛,将掌心的血一点点的浸润在鞭子上。
“蕴灵。”
“蒋曌正前方。”
江洵虽不知道她接下来要如何,但从她方才的动作里已然明白她知道要如何对付桑若了。
只见冬苓手中的鞭子如毒蛇般灵活舞动,朝着前方猛地一挥,随着鞭子的挥动,空气中传来一声轻微的破空声。
突然,前方传来一个女子低沉的闷哼声,冬苓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自信地笑道:“姐姐,抓到你咯。”
她开始慢慢收回鞭子,每收一寸,一只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就逐渐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那只手上青筋暴起,显然是被鞭子紧紧缠绕所致。
而这只手的主人正是桑若,她试图挣脱束缚,可无奈鞭子缠绕得太紧,她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姐姐,这黄府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那池底的淤泥弄脏了你的罗裙;那锋利的谣言玷污了你的名声;还有那些个欺软怕硬的小人伤害了你的身体。这样一个发烂发臭的地方,怎会如此舍不得离开呢?”她一边紧紧地拽着手中的鞭子,一边快步向桑若走过去。
“姐姐,你知道罗浮镇外面是什么样子吗?那里有清澈见底、波光粼粼的湖水;有广阔的天空中和自由飞翔的鸟儿;有被皑皑白雪覆盖的青山;还有随风摇曳的柳枝,在轻轻拂过湖面后荡漾起一圈圈涟漪。这些美景,难道不比黄府里的乌烟瘴气要好得多吗?”
桑若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外面的世界再好,也终究不属于我。我的恨,我的怨,皆在这里。”
“姐姐,那些人已经受到了惩罚,所以我也希望你能放下执念,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桑若凝视着他们,她身后的浓雾渐渐散去,月光缓缓洒在了地上,桑若望了一眼黄府,这座曾经承载着她痛苦的府邸,此刻竟显得如此破败。
而就在她感慨的时候,江洵掏出来宋书岚给他们的锁灵囊,即刻将桑若收了进去,他本以为桑若在里面会有所挣扎,可锁灵囊却十分平静。
她接受了他们的安排,接受了自己的无奈,也接受了自己一生的悲哀。
站在一旁的蒋曌松了口气,拍了拍江洵的肩膀,“还好你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