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战士,以一种泰然自若的姿态注视着窗外的宋淇。
即便宋淇在各个方面都远胜于她,但如今没有了她,宋淇却无法生存下去,这还真是……荒谬。
当看到镜子破裂的那一刻,黄允岸完全失去了控制,他一边怒不可遏地咒骂着桑若,一边大声呼喊着让人把她捆绑起来。然后,他屈膝跪地,试图用颤抖的双手将那些破碎的镜片重新拼凑起来,可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无法破镜重圆。
西园的小厮冲进来将桑若摁倒在地,她没有一丝反抗反而笑的更加放肆,你看啊,这场棋局没有赢家!
“把她扔柴房里!没我的允许谁都不准把她放出来!”黄允岸愤怒的冲小厮吼道。
诗禾呆愣的站在原地,她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她不是没有感情的人,在与桑若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她知道桑若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她没理由去指责桑若的不大度,她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跟着桑若去了柴房。
桑若双眼无神的躺在布满灰尘的地上,全然不在意被麻绳勒红的手臂,若不是还有呼吸,她这副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一具尸体。
诗禾将角落里废弃的木床收拾了一番,又在床板上铺了些稻草,把躺在那的桑若扶过去休息。
两个人全程没有一句交流,甚至谁都没有看对方一眼,她们一个心如死灰,一个心怀愧疚。
黄府那些曾经欺负过桑若的人在得知桑若被黄允岸关在柴房的时候甚是开心,因为他们又可以随意的冲她发泄心中的不满和愤恨了。
他们轮番着来这里羞辱她,时而从窗户那儿冲她丢东西,时而借拿柴火为由冲她踢打,诗禾虽有意相护但被桑若一把推开,她让她滚。
黄允岸就是知道桑若一旦失去他的庇护,那在黄府的日子就是生不如死,他的目的显然已经达到了,宋淇既然回不来了,那桑若也没必要活着了。
他是恨她的,恨她最后还在冠冕堂皇得说那些愿意舍身相救的漂亮话,恨她义无反顾的将铜镜摔碎,恨她让他再也看不到宋淇。
他事后将地上散落的碎片都一一捡起,又根据碎裂的痕迹一点点的拼凑,可拼到最后他发现缺了一块,可他将全屋上下都翻了一遍也没找到缺失的那块究竟在哪。
最终他抱着破碎不全的铜镜去问玄泽还有无修复铜镜的方法,但却发现人去楼空,玄泽早就收拾东西走了。
这一刻他的希望落了空,他失魂落魄的回到黄府,他像其他人一样冲去柴房,想对着桑若宣泄自己积攒已久的不满和愤恨,可推开门看到的是穿着嫁衣倒在血泊里的姑娘。
桑若死了。
她早在被摁倒在地的那一刻就偷藏了一块碎镜片,她早就没想活下去了。
只是她还有顾虑,她担心黄允岸会在她死后冲她的弟弟妹妹下手,所以她拜托诗禾将她的弟弟妹妹安全地送出隰城,至于往后该如何自处,那就全靠她们自己的造化了,她终究没那么大的本事能护他们一生无忧。
她又麻烦诗禾帮她把之前的那身嫁衣送到柴房,她想穿上最美最贵的衣服体面死去,即使她生前从未体面的活过。
破碎的镜片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锋利地滑过柔软的脖颈,她涣散的目光注视着空中的明月,砰砰跳动的心脏逐渐休止。
碎镜外躺着的是死去的姑娘。
碎镜中映出的是重生的新娘。
黄允岸实在是没有想到桑若会自戕,她不是最惜命么!她不是最想活下去么!她不是要跟他斗个你死我活么!怎么就轻易认输了?
他大笑着走出柴房,看到了往这边赶来的诗禾,他笑着同她讲:“别看了,死了!”
诗禾没有理会他,继续快步向前走着。
“你们都要跟我对着干是吗?”黄允岸突然用手掐住诗禾的脖子。
他不理解为何总不能让他如愿,宋淇一而再再而三的劝他收手,宋显宗劝他不要轻易去伤及无辜,到如今就连诗禾一个丫鬟都要跟站在他的对立面。
“可若若又有什么错?”诗禾艰难的说道。
没外人的时候她喜欢这样叫她的名字,毕竟桑若还要小她两岁。
“那宋淇就不该活是吗!?”
“杀小姐的人又不是她!小姐是被大少爷害死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去让大少爷偿命啊!你为难她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你就个懦夫!!”诗禾推开黄允岸喊道。
她早就看这个伪君子不耐烦了,小姐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这么个男人,柳守华不样样比他强?!
“懦夫……哈哈哈哈哈哈哈……懦夫……”黄允岸此刻仿佛魔怔了一般,一会哭一会笑的。
诗禾才懒得理他,转身跑向柴房,她答应过桑若要带她离开黄府的,那无论生死她都要带她走。
她前日提前回了趟宋府,将黄府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宋淇父母,宋显弘听到后并没有怪罪桑若摔破镜子自保一事,这将近两年的时间里他已经接受了囡囡不在的事实。
移魂重生这种事本就听着可笑,更何况还是以命换命这种荒唐事,于是他吩咐柳守华即刻同诗禾一起回黄府将桑若接过来住,以后就养在宋府也是一样。
“我来接你了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