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我也手滑了。”诗禾淡淡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桑若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摸不着头脑。
诗禾今天的举动实在反常,她自己都还没来得及生气,诗禾怎么就先发火了呢?难道是今日心情不好?
想到这里,桑若不禁开始思考起来,要不明天请安就不带她了吧?这样或许可以避免她们俩一起受罪,毕竟每日都要遭受那老太太的冷眼和数落不说,还要平白的多站一个时辰。
这一幕恰好被梳妆好出门赏花的言小娘撞见了,她一边踱着步,一边趾高气扬不紧不慢地问道:“我说二夫人哪来这么大的脾气呢?我们家琉燕究竟犯了什么错呀,要让您如此惩罚她?”
“是你们家琉燕先扔的瓦片,险些伤了我们夫人呢。”诗禾解释道。
“是么?”言小娘听后,侧身看向捂着肩膀、满脸痛苦的琉燕,刚刚那一下着实是用了力的,疼的她冷汗都出来了。
“我我没有”琉燕狡辩道。
言小娘对她这个回答甚是满意,尽管她心里清楚琉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琉燕毕竟也是她阁里的人,怎么能任由旁人随意欺负呢。
言小娘轻笑几声,“看来二夫人还真是小门小户出身的,不知道怎么管教下人,这驭人之术还是得多学学啊。”她说到此处,用手轻轻摸了摸簪在头发上的花朵,继续道:“再说了,我们琉燕虽然是个丫鬟,但也不能平白无故让人欺负了去,那我向来又讲究公平二字,我认为怎么受的伤就怎么出这口气,二夫人你觉得呢?”
桑若听到这话,攥紧了拳头,心中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多事……不能多事……不能多事。
桑若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开口说道:“我觉得没有问题,只是诗禾方才也是为我打抱不平才出手的,那既然要还回来,自然是还到我身上。”说完,桑若挡在了诗禾的面前,将她护在了身后。
“这不太好吧。”言小娘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脸上却露出了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她似乎在嘲笑桑若的愚蠢和不自量力,同时也在暗示着桑若根本不配与她对抗。
“扔吧。”桑若坦坦荡荡的站在那,瓦片顺着脖颈的右侧瞬间划了过去,顿时见了红,但她眼睛都没眨一下,瓦片落地时与石板路相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桑若不卑不亢的看向了言小娘,“如何?公平了吗?”
真是疯子
“那自然是公平了。”言小娘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回道。
“那若没旁的事,我们便先回屋了,告辞。”桑若转身拉着诗禾头快步走了,全然不在乎领口处沾染的血迹。
等只有她们二人的时候,诗禾停下步子,“夫人刚刚不该为我出头,跌了身份。”
“我不喜欢欠人人情,而且是你先出手帮的我,况且我什么身份啊?不过是使了下作手段爬上床的青楼女子罢了。”桑若自嘲的笑道。
“你这人真怪,别人帮你你想着还,别人害人你怎么不想着还呢?”
“寄人篱下,总要听主家的话不给主家惹麻烦。”桑若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得亏晨夕扔东西的技术不咋地只是一个皮外伤,血已经止住了。
“寄人篱下??你不喜欢二少爷?”诗禾不禁感到惊讶,因为她们之间从未提起过这样的话题。尽管二人每天相处的时间最长,但大部分时候都只是默默地做着各自的事情。
桑若无奈地笑了笑,似乎带着一丝苦涩。
喜欢?对于她来说,喜欢别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而被人喜欢则更是难上加难。
“你们二少爷也并不喜欢我。”桑若说道,她继续向前走去,只是脚步显得有些沉重。
诗禾沉默着没有回答,她曾经目睹过黄允岸深爱着宋淇的模样,那种深情和专注是无法伪装的。因此,她自然能够明白黄允岸对桑若并没有那样的感情。
她也在找这两人捆绑在一起的原由,既不相爱也不相惜,甚至有时候互看对方不顺眼,可又偏偏要待在一起,而且自她入门,黄允岸再也没有提起过宋淇。
诗禾亦步亦趋地跟在桑若身后,试探的问道:“那你为何要嫁给他呢?”
难不成真如那些人所说是为了过上好日子么?可你如今这日子过的也不见得有多好。
当然后面这些话诗禾没有说出口。
“为了我和我的弟弟妹妹们能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那看来这问题的源头还是出在黄允岸身上,难不成霸王硬上弓????
“总之日后你莫要再做为我出头的事,我的存在只会连累于你。你就站在一旁看着,不用扶我也不用救我,是生是死皆是我的命数。”桑若笑着同诗禾讲,她被欺负惯了,她不能接受有人挡在她前面,她怕还不清。
在她悠然观赏荷花时,被人突然从身后用力将她推入池中,险些令她溺水而亡;在她满心欢喜地采摘果子时,被人故意撞倒在地,并无情地踩踏她的手指;在她因被罚站而体力不支晕倒时,被人残忍地用冰冷刺骨的水将她泼醒……
给她苦难她便接着,给她折辱她便忍着,她就这样在黄府度过了半年的时光。
然而,生活也并非总是充满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