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收回手里的刀,拖着奋力反抗的吕落行出去了,没多久就听到了一声惨叫。
“拖远点!!”南宫娴站起来对着门外的小黑喊道。
门外的喊叫声戛然而止,小黑就擦着带血的刀进来了。
“我把他打晕了。”
“你们这是草菅人命!!!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啊????仅仅只是说了几句话你就割了我儿的舌头!你真是好狠的手段啊!!!”
跪在那里的吕中严,面色狰狞,怒目圆睁,口中不断地发出愤怒的咆哮声。他一边大声怒斥着,一边缓缓起身,从衣袖中迅速掏出一把早已准备好的锋利匕首。只见他手臂一挥,那匕首便如闪电般向南宫娴疾驰而去。
然而,就在南宫娴尚未做出任何反应之前,一旁的秦在锦眼疾手快,身形一闪,迅速出手,准确无误地将吕中严手中的匕首打落在地。随后,秦在锦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推,将吕中严推向了站在后方的小黑。
小黑完全没有预料到吕中严竟然还有如此胆量,竟敢起身行刺。当他接住吕中严的一瞬间,毫不留情地将其摁倒在地,让他丝毫动弹不得。
坐在那里的整理剑穗的南宫娴丝毫没有要抬头的样子,这样的从容不仅仅是因为知道对方不会轻易近她的身,还因为她知道身边这几个人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人偷袭。
她拿出帕子捡起地上的匕首,而后将其放在了吕中严的脖颈,双眼含笑的同他讲:“我眼里若没有王法,你儿子掉在地上的就不是舌头了,而是脑袋啊。”
吕中严若是能料到今日有此一劫,前日一定跟着张才那孙子一起跑。
等等……张才?是了!
咸石村本就是稻全郡的村子,别说人失踪了就算人都死完了又干他何事?他又不是稻全郡的郡主,就算要问责也应该是问张才那孙子的责。
“咸石村本就不是我的管辖之地,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痛心,况且上山的那六位衙役都是我郡中之人,南宫小姐若想以此来治我的罪怕是不妥吧。”吕中严在分析好形势以后突然就有了同他们谈判的自信。
“闹了半天,咸石村原来不是你的管辖之地啊?”南宫娴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当然不是!这村子是稻全郡的,但是张才前日带着一家老小出门游玩去了,南宫小姐若是想问细枝末节还是等他回来再问吧,或者我写封书信通知他速回也行。”
在匕首离开脖颈的时候,吕中严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松完,右侧的肩膀处就猛地传来了一阵刺痛。
“我说吕郡主,既然这儿不是你的管辖之地,那你又为何要向他们索要粮税呢?”
吕中严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肩膀被捅了一刀,他当下疼的完全没有精力分析南宫娴是如何得知他索要粮税的事情。
南宫娴见他没有回答,用力转了下匕首,肩膀处的血越流越多,染红了墨绿色的衣袍。
吕中严一边痛苦的喊叫,一边想用左手去捂住伤口,可奈何他一介书生怎么挣脱的了小黑的束缚。
“要么现在就乖乖回话,要么就和门外那废物一样这辈子都别说话了。”
她利索的拔出匕首,然后连同裹着匕首把柄的帕子一起扔了。
她向坐在一旁的老人家和两位女子点头,示意让他们说出这些年来所有受到的不平等对待。
“这几年每次农忙结束后都会有一两批山匪路过村子,抢些吃的用的,一开始我们也报过官,希望能剿灭这群山匪,但张郡主说目前兵力不足,而且也没人伤亡就让我们先忍着,可年年山匪来抢劫,上面的答复永远都是兵力不足。我这个耳朵”
老人家说到此处便指了指自己右耳,可那里哪还有耳朵,而且从那里伤疤来看是被人一刀切下的。
“就是为了保护我那可怜的孙女被那山匪砍下的。”
坐在他身边的一位女子开口道:“其实若是十几年前就算来了山匪大家伙也不怕,毕竟在交了粮税后还有多余的粮能拿去换钱换物,可后来除了要向稻全郡交粮,还要向上杳郡交粮,我们不是没有质疑过反抗过,可下场是不交粮就被活活打死!”
另一位女子见他们都说了也鼓起勇气道出了自己家的情况,“我男人也不是真的喜欢打猎才上山的,那山上蛇忒多,稍不留神就会被咬,可家里没粮的时候总要去山上找点什么能吃屯着吧,不然这日子还怎么过?啊?怎么过啊?”
“文元城每年都协同中律司的弟子一同去各个郡县村落清匪除寇,按理说不应该还有这么多的匪患没有除掉。”
陈文谦在听到他们说有山匪作乱的时候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了,可中律司的弟子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如果说是某一年有一两个山匪来村子里打家劫舍的还可以说他们是清匪的漏网之鱼,可若每年都有且每年都是同一批人的话那就说不过去了。
“哦?这就有意思了,这山匪流寇总不可能是吕郡主自导自演的吧。”南宫娴倒茶的动作停住了,看向了神情慌张的吕中严。
在陈文谦想继续向下分析的时候,那边的吕中严无力地跪下了。
不是被迫的而是被吓的,他这种人非要在事已成定局又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