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才稍稍放心一点,跟陈叔唠了会儿家常就去里屋看江洵了。
她本以为江洵还在睡,可当她走近一点看到江洵眼角的泪痕时便知道这是醒着呢。
“这世间很多事本就不能让人能得偿所愿,我走的每一步都是我权衡利弊后的选择,所以你不需自责。”
“但你自己想走的路我希望你能去闯一闯,哪怕是跌倒了、受伤了都没关系,你既来这世间走这一遭那便活的勇敢一些吧。”
江洵听完以后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开口回答,是的,他自责又胆怯,他如履薄冰他不敢轻举妄动。
可他也想肆意的生长,如同那野草一样顽强,哪怕是烈火都烧不尽他。
江挽伸手擦掉他脸颊的泪水,跟陈叔拜别以后就启程去东宁了。
没过多久就有消息传出,东宁城上,一人白衣手持霜降由内反击,一人红衣琴音作辅从外攻破,二人一内一外,一动一静,将入局的白榆余孽尽数斩杀完毕。
任务结束后,中律司那边就公布出该任务的完成榜单,排名第一的是沈亦行,其次是相月山许歆,然后是暮商宗萧旻、献岁阁江挽等人。
消息和排名传到献岁阁的时候,已到了春三月,江洵的伤算是调理的差不多了,能跑能跳还能打拳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痊愈以后他的内力运转的更流畅,拳打的也更有劲。
他谨记江挽临行前的教诲,不再战战兢兢,遇到不懂不会不理解的地方就去问,三阁的每个前辈都被他问过,郜林现在看到他都想躲着走,不过慕语倒是跟他走的近了,去年曾答应过要教他轻功来着。
他有时候也会去温如玉那坐一会儿,毕竟温如玉消息灵通知道江挽何时回来,有那么一两次还会碰到傅霖,那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嫌,说话阴阳怪气、夹枪带棒,但江洵秉着手上打不过,嘴上必须赢的想法,每次都噎的傅霖想动手。
可一旦看到傅霖动怒,他就立马苦着脸装作委屈的样子跟傅霖道歉,师兄莫不是觉得我这句话不妥?师兄莫怪,我给您赔罪,师兄介意的话我保证下次不再说了。
下次是不会再说让师兄介意的话,下次只会说让师兄气到吐血的话。
终于在四月初的时候,江挽回山了,她先去拜见了老阁主,将此次任务的细节一一交代,后去见了温如玉,将从秦方礼那诓来的阳春酒给他了一壶,最后才带着剩下的两壶酒回幽兰阁。
陈叔那么爱喝酒的人在看到阳春酒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去接酒,而是先问她此行可好?有没有受伤?
江挽笑着回他一切都好,然后将剩下一壶酒给了江洵,让他明日读书时带给方知许,见她平安,陈叔才开始宝贝分到手的那壶酒。
“这酒哪来的?阳春门也派人去了?”
“秦方礼亲自去的,他怕此行会影响城中百姓,打斗起来伤了无辜人士不太妥当,便跟着驻守在那里,我这些时日都是跟着他的,本来前日就该到了,想着不能空手回,就跟他先回了阳春门。”
陈叔对秦方礼是有所了解的,此人是真的为天下苍生着想,不然也不会每年都四处行医,哪怕是瘟疫横行的地方他也去的,阳春门不仅门生会医术,就连伙夫、小厮等都略知一二,怕的就是若逢乱世,能即刻分散更多的人手前去救济。
江挽这几个月跟着他倒还真学了些养身补气的法子,说一会儿要默下来让元春跟着学学。
“我以为你会同沈亦行,许歆这些年轻人一起行动。”
“我倒是想,可他们二人同进同出,愣是不给我插足的机会啊。”
说到这话时,被风风火火赶来的云蘅听到了。
她先上下打量了江挽,确认其无事后才开口道:“这次任务应该让我去的!届时东宁城上和沈亦行合力灭敌的就该是我了!”
“年轻人敢于设想是好的,但凡事都要有个度啊。”陈叔阳春酒在手,老阁主来了都得被他评论一番。
“喝你的酒吧,插什么话啊,再说这种让本姑娘生气的话,酒壶给你翻了!”
陈叔一听立马护住酒壶拽上江洵跑一旁躲着去了。
“你见到沈亦行了吗?”云蘅问向旁边看热闹的江挽。
“自然是见到了。”
“有同你讲话吗?”
“嗯…问我阁里为何派的不是温如玉。”
“哈????他跟温如玉很熟吗?”
“那谁知道呢。”江挽拿了块桌上的桂花糕放嘴里,果然,还得是思糕坊的桂花糕,别的地儿总是没他们家的好吃。
“你怎么回他的?”云蘅至今都在后悔当初没有偷偷跟去东宁城。
“嗯…我说阁里想要派个修为最高的给东宁城一点小小的震撼,所以就派我来了。”
谁吹的牛谁自己拉回来啊!
要不人陈叔说年轻人就算敢想那也得有个度呢!
“所以你震撼到他们了吗?”
“哈!我觉得是震撼了的!”江挽此时得意的笑了。
因为在几天后就有数不清的东宁商人投帖拜见,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还钱!!!”
起因是江挽在东宁的那些日子里吃喝玩乐所用的银子全是赊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