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不是过不下去,一般人不会轻易离开,安土重迁从来不是随便说说看的。
但同样,百姓对土地的看重是别人难以想象的。
百姓们最终的愿望都是攒钱买上几亩薄田,卖田的都是败家子。
知道可以有田地给,报名的人很多。
但是分散到全国,并不显眼。
因为是朝廷主导的,那些地主们,知道种田的人跑了,心里不高兴,却并不敢做什么。
更何况,还有这么多人因为各种原因,想要去,却离不了,他们也并不着急。
所以想,苏谨言目前并没有看到什么。
但是地主不敢,不代表某些人不敢。
她木着一张脸,看着这倒霉东西,已经懒的骂他了。
【啃啃,这谁?】
啃啃:【工部右侍郎的女婿。】
突然被点名,工部右侍郎心里咯噔一下,有些紧张。
他干了什么事?
他不是说要回馈乡里,才要外放的,难不成……
自己想着,心里害怕的不行,额头的汗水不一会儿就渗出来。
陛下冷眼看了他一眼。
同僚们满是同情,儿女债啊,儿女债。
【哦!】
苏谨言也懒的看哪个是工部右侍郎。
【他这脑子是怎么想的,朝廷下这命令,就代表他们心里有数。
他都没想过陛下这几次做的事,可不是爱遮挡腐烂,只喜欢歌功颂德的。
还害怕走的人太多了,影响朝廷对他的看法,惹的陛下不高兴。
一边派人出去死命宣传朝廷的政策,
一边偷偷派人出去谣传,吓唬百姓不要离开。】
【阳奉阴违。】
【嘿!】
【要离开的做不通思想工作,也不阻拦,还算有人性。】
【已经活不下去了,不让离开,也不去帮忙,不是让人死吗?】
也因为这,苏谨言对他并不是特别讨厌,还是有人性的,
虽然他私下里传谣言,但是质问的挺有道理的。
【不过这也还好,第一次到陌生的地方开荒,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挑选一批没有退路,安心扎根,使劲干,不耍很花招的也……】
【啧!】
苏谨言抽了抽嘴角,一言难尽的挠了挠头。
【他这是怎么当官的?】
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正确评价他了。
【好家伙!自己先做阅读理解,固执己见,非得要阻拦百姓离开。】
陛下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好了!】
【那些动摇不定的,可离可不离的,做出了选择不离开,
这也算是好事吧,心智不坚,去了也容易出事。
结果呢……】
【自己又觉得有些不安,居然听着自己夫人一通分析,觉得很有道理,
朝廷不是想要考验他,是想要找人移民,去开荒。
这也对。
但是呢,拦了之后,又花费大功夫去宣传,去推翻之前自己要留百姓的策略,
一个个上门服务,掰碎了给他们讲。】
陛下:……
大臣们:……
【哈哈哈哈哈!】
【这是图什么?】
【可真是会变通!】
啃啃:【这确实难以评价,说他不好,但是他听劝,肯改,也不鱼肉百姓。
说他好,老是擅自揣摩政令明面上是一套,私下里又暗戳戳的搞事情。】
【不过听劝,这是一个优点。】
【哦!】
【知道自己只会死读书,不通庶务,擦低空的幸运上岸了,
就算被看中成了工部右侍郎的女婿,也不敢凭借岳丈的势力,留在京城,怕露馅。】
【还大义凛然的说自己想要回馈乡里,建设家乡?】
【呦~】
苏谨言非常感兴趣的看着。
【你们还赶时髦呢。】
【协议婚约?】
!!?
大臣们有些惊讶了,什么协议婚约,是他们想的那样吗?
工部右侍郎要喘不上气了,这不是她自己亲自挑选的吗?
他什么时候逼迫她嫁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厉害了!】
【工部右侍郎的女儿。】
【看惯了身边姐妹,闺蜜的婚姻,丈夫三心二意,她们怨恨却无可奈何,只能在后院和别的女人争抢,
忍着恶心,只为了原本就应该是她儿子的东西。
养了儿子,要是一不小心成了叉烧,没用就罢了,还专会刺人心。】
【啊?宠妻灭妾,这也行,不是坚定什么嫡长子继承制吗?】
苏谨言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果然,规定是规定,自己喜好是喜好。】
【所以,她一点也不喜欢,不乐意嫁人,和别的女人争抢自己厌恶而恶心的人,只是为了儿子。
若是教不好儿子,或者没有生出儿子,岂不是一窝一窝的来。
想想都恐怖,一天天被自己想的吓个半死,都有些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