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被埋汰了,也不生气,嘿嘿笑了笑,“夫人说的是,我去还不成么?”
至于那些鸡毛蒜皮的扯架什么的,倒是确实也难不住他家“母老虎”。
周婶子的脸色这才好一点,真是,天天从村东到村西,村头到村尾,也没见他捡着金子的瞎奔走,连下地干点儿活都不安生。
有时候,她就想,她男人做这个里正到底奔啥去的?
林嫦儿听了他们夫妻的对话,宽慰说:“其实50斤不算多,叔跟三哥早些出发,若是运气好,一早上就卖完了,不耽误事儿的。”
谁家一大早撕逼扯皮啊,当然,也不排除不讲理的。
“而且,若是遇上口碑好的饭馆酒楼,叔跟三哥也可以去商谈,就说临海镇的四海酒楼,都是从咱们这边拿货的。”
虽然,她也不知道四海酒楼有多大的影响力,但有同行拿货,总归能增加点说服力?
周海跟周木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林嫦儿想到什么,又嘱咐说:“当然了,若是遇上不讲理的或是挑事的,以安全为先,东西咱们可以不要,人要跑的快。”这也是为啥林嫦儿要让他们二人结伴的缘故。
周海周木忙应声说好。
林嫦儿又说:“明日先去县城试试吧,正好周大爷的牛车,送完我们可以直接送你们去县城。”
还能做牛车?
周海跟周木都傻眼了,不过这车钱,去县城得要两文一人吧?
来回就得4文,4文能买一斤糙米了,叔侄俩都觉得有些心痛。
林嫦儿看出两人的心思,“我会跟周大爷说好包车钱的。”
周海:“……”
周木:“……”
这哪是请帮工,这就是来扶贫的吧?
这要是不好好干,天打雷劈也不能答应。
事情就这么敲定,林嫦儿送走两家人,粗粗算了算自己手上的银钱,暂且够盖个青砖大瓦房了。
但是算上小学堂,等接待完这波赶海客,小学堂的银子也有了。
等下个月,四海酒楼那边,便有红利进账。
兜里总算有钱了,届时先买一些沙地,甘蔗对土壤的要求不高,临水村这边气候温热,似乎只有春夏两季,甘蔗正好喜湿热。
等糖货的生意起来,便能买渔船了。
再把海货生意往内陆做,林嫦儿盘算着,最后,连梦里都在数钱。
翌日一早,周海跟周木叔侄便上门了,帮着林嫦儿一块搬货。
小金鱼跟徐棍儿每日都早起跟林嫦儿去镇上卖海货,周礼跟顾四郎羡慕的很。
今儿一早听到自家爹爹的声音,出来一问,得知自家爹爹要去城里卖海货,便怂恿顾四郎也跟着一并去。
周海跟周木做不了主,两个孩子便求到林嫦儿这里来。
“三嫂,我跟四郎学了这么多天的算术,正好可以用用,你就让我跟四郎跟着我爹爹和哥哥去吧,正好,我木哥不大会算术,我们可以帮忙呢!”
林嫦儿是愿意让孩子出去走走,长长见识的。
便点头说:“去帮忙可以,但是不能乱跑,一定要跟在你爹爹或者哥哥身旁,有事要先同他们商量。”
周礼忙点头,“好的,三嫂嫂,我跟四郎一定不乱跑。”
说罢,就去找他爹爹了。
林嫦儿唤来顾四郎,悄悄给了一些银钱,“若是赶不回来吃午食,便在城里买些吃食。”
顾四郎可清楚自家三嫂嫂的脾气了,手下银钱藏好,“谢谢三嫂嫂。我一定乖乖的,不惹事。”
林嫦儿点了下头,一行人吃过早食,便出发了。
牛车还是照例先去了四海酒楼,林嫦儿把牛二嫂他们那边的蛤蜊卖3文的事给裴四海说了,“价格战就是恶性循环,我这儿还是四文,能卖多少是多少,裴叔这边,若是想节省成本,可以不从我这边拿,我没意见。”
裴四海哈哈大笑,心说,嫦丫头这是一早来给他说笑的呢,一天顶多就用上100斤蛤蜊。
他这么大一个酒楼,难道还会在乎那100文的差价?
再说了,大家都是老熟人,知根知底了,他更没必要为了这100文的差价去换个商家。
还有,嫦丫头现在不止是四海酒楼的二东家,那些招牌菜也都是她的,眼下,她遇上小危机。
他这个伙伴不拉拔一把,还帮着别人踩她一脚,他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裴四海摆摆手,“说什么胡话,别说旁人卖三文,就是两文,一文,跟咱们也没关系。”
说罢,大手一挥,“今儿便先拿80斤吧,回头你那儿卖不掉的,酒楼兜底。”
林嫦儿不感动是假的,但都是老熟人了,也没多说什么,麻利的称了80斤蛤蜊,其他海货也一并让裴四海先挑。
裴四海看到那条狗鲨的时候,眼睛亮了亮,这玩意儿要是能送去北边,老爷保准喜欢的。
不能送去西北,也可以用来拍卖,当即指着那狗鲨说:“这家伙你准备怎么卖?”
林嫦儿尴尬笑道:“这狗鲨,老梁昨儿定下了。”
裴四海问:“他多少银钱定的?”
林嫦儿道:“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