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族老虽然也被事情的发展打懵了,也有脑子清明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但到底是关乎家族声誉的大事,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于是,便有平日里同周海关系还不错的站出来,“海子,此事关乎我林家全族上下的脸面……”
“脸面,什么脸面?”周婶子正好带着几个孩子从后院里洗完手回来,听到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
当众质问道:“你们林家有什么脸面?吃绝户的脸面,你出去问问其他人,这种脸面他们要不要?”
那族老被深深噎住,“德方后继无人,家产由族里跟兄弟掌管乃是自古以来的……”
“放你娘的狗屁,林大哥后继无人,嫦儿不是人?”
周婶子可不给这群老顽固脸子,直言道:“见钱眼开不做人的东西,吃人家家财的时候,不把人当族里人,这会儿巴巴的上赶着来欺负人,嫦儿生在你们林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周婶子气的不轻,胸口起伏剧烈,林嫦儿深怕她气出个好歹来,忙上前拍拍她的背安抚,“婶子消消气。”
说罢,朝那些族老道:“我早便说了,我是个绝户,娘家早没人了。
你们林氏往后是出息了,封侯拜相也好,我也不沾你们一点儿光,不要你们一分好处。
你们落魄了,沿街乞讨,也别往我家里来,我就是粮食多了喂狗,也不会施舍你们分毫。大家各自关上门好好过日子便罢了。
偏要上门滋事,那我也是不怕的。”
看了看吴清丰三人,继续道:“今儿,你们不单是污蔑我,还惊扰了这三位贵客,我也不可能像从前那般善了。
烦请吴公子帮我书写一张诉状来,我要上县衙告林氏族人造谣诽谤,污我名声,上门滋事,害我性命。”
吴清丰自适才双方对峙理论开始,便想到了什么,又觉得这实在太巧。
可临水村林氏,难道还有好几支?
但当时不是说,先生的女儿……
他正思索着,一时便没听见林嫦儿的话,还是白少安提醒道:“三哥!”
吴清丰“嗯”一声,白少安见他这模样,心下明了,小声说:“林妹妹要状告这群刁民,让你帮着写个状子。”
让县太爷给写状子,林妹妹还是头一份的。
白少安忍着笑,十分期待他三哥的反应,不想,他三哥竟只“哦”了一声,整个“我知道了”那种淡定表情。
便叫白少安懵住了。
这时,林大山反驳道:“我们害你性命?你也不看看你们都将我们打成什么样了!”
林嫦儿扯了扯唇,“你们现在脚下站的是谁家的院子,都打上门了,我不还手,等着被你们打死吗?”
林大山还要说什么,周海呵斥道:“行了,自己上赶着来挨打,怨谁?”
说罢,周海看向吴清丰三人,他虽然是支持林嫦儿的,但总归还是要先搞清楚这三人的身份,确保嫦丫头能胜诉才行。
见三人穿着得体,自有一番气度,周海朝他们拱拱手,“敢问三位贵人……”
吴清丰三人会意,吴清丰回了一礼,“在下吴清丰,京城人士。”
跟着是白少安,“白少安,我也从京城来的,现在镇上安家。”
最后是裴四海,“鄙人裴四海,是临海镇四海酒楼的东家,今日同两位贤侄来寻林姑娘,是有一些海货方面的问题想要请教。
却不想,给林姑娘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说罢,他转向林嫦儿,“林姑娘受了这般大的委屈要告状讨个公道原本是无可厚非的。
但林姑娘到底是女儿家,过堂有损声誉。
鄙人虽是个生意人,但平日里同两位贤侄也是洁身自好,今日无端受辱,若是再传到老妻耳里,更是说不清。
不如这样,此事便由鄙人出面,正好鄙人在县衙也正好有那么一两个熟人。”
林嫦儿见他考虑的如此周全,自然应下,“如此,便劳烦裴叔了,只是这些林氏族人,日日打着族人的名义窥视于我,企图抓我的过失,属实叫人厌烦。
说起来,我父母过世,他们打着族人的名义侵占我的家产将我接回来,却并未在意过我的死活。
甚至妄图将我随便给人做妾,半点没有家人的情谊,事实上我同他们早便绝亲了的,只是少了那一张双方按过手印的绝亲书,今日便也一并办了吧!”
裴四海正要点头,却听吴清丰阻止道:“且慢,林姑娘要断亲,是否也该先拿回自家的家产?”
林嫦儿一顿,这不是,千古陋习,连县太爷来了都没法子么?
不然,原身也至于这般下场了。
她这么想着,却听吴清丰道朝她道:“你有儿有女,只要你儿子跟你林家姓,便也是承续你林家的香火,你家的家产,又如何轮得到旁人来继承?”
林氏族人闻言,面面相觑。
有族老反对道:“林嫦儿是在她父母过世之后,才嫁的顾三郎,她的继子,如何能继承我林家的家财。”
吴清丰冷冷一笑,并不理会,只问林嫦儿,“你虽无兄弟,却可以给你父亲从旁过继一个,你族人可曾问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