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棍儿大侠!”小金鱼眼尖。
林嫦儿也认出来了,虽然手里没了长棍,但还是那个徐棍儿。
林嫦儿看着那个店小二的嚣张模样微微蹙眉。
那头徐棍儿卯着劲,“我有钱,我是来买红烧肉的,你放我进去……”
一边说一边摸出一把铜板给那小二看,店小二哪里瞧得上那几文子钱,一巴掌拍开他的手,铜板丁零当啷都掉在地上。
正好有一枚滚在林嫦儿脚边,不等她动作,小金鱼先麻利的矮下身捡起来,“娘?”
林嫦儿没接话,只听那小二继续骂道:“不知道哪里讨来几个子儿,就学人摆款,睁开眼看好了,咱们这儿是酒楼,不是你那乞丐窝……”
“你……”徐棍儿气红了眼,又怕自己好不容易赚来的铜板叫其他人给捡走。
也顾不得跟店小二理论,忙弯腰去捡铜板。
那店小孩却并没罢休,继续叨叨:“赶紧滚,冲撞了楼上吃饭的贵人,往后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说着话,竟还抬脚去踹徐棍儿,徐棍儿着急捡铜板没顾上躲避,竟被踹倒。
林嫦儿:“……”欺人太甚,她不是个爱管闲事的,除非没忍住。
扬手将竹篮子狠狠朝那小二砸过去,只听那小二惨叫一声踉跄几步跌坐在地上。
林嫦儿上前扶起徐棍儿,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踹到实处没?”
小金鱼跟上,将自己刚刚捡起来的那枚铜钱递给徐棍儿,“棍儿大侠!”
徐棍儿见是他们母子,不由一愣,跟着摇头。
店小二也自己起了身来,看着林嫦儿,气愤道:“你是哪来的乞丐婆,敢打我?”
林嫦儿狠狠瞪了他一眼,“只准你打人,不准别人揍你,这世间没这样的道理。”
店小二一噎,似乎是没想到这临水镇还有人敢这般跟他说话。
长了长脖子,“你知道咱们四海酒楼的东家是谁吗?”
林嫦儿闻言,瞟他一眼,“管你东家是谁,不白吃你家一粥半水,何需瞧你脸色。”
“你……”店小二又一噎,再扬声道:“你是不是想闹事?”
阴恻恻的看着林嫦儿,威胁道:“你知道这会儿在咱们楼上吃饭的是什么人吗?扰了那位的雅兴,有你一顿板子吃。”
这会儿正值午市,酒楼门口行人往来不绝,这么一闹,就引得不少行人驻足。
店小二这么一说,有眼力劲的都听出点门道来。
便有好心人劝林嫦儿,“丫头,贫不与富斗,赶紧走吧。”
“是呀是呀,这四海酒楼上头有人,不是咱们平头百姓得罪的起的。”
又劝徐棍儿,“这次便当长个教训,别等吃大亏再后悔,快走吧!”
徐棍儿闻言,眸底蒙上一层郁色,垂在两侧的手掌倏然攥紧,似是想到了什么,余光瞥了瞥林嫦儿母子,到底又松开。
转向林嫦儿,“爸爸,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今天先走吧!”
林嫦儿:“……”爸爸什么鬼?想起痞子三兄弟,又转过弯来。
哭笑不得道:“你跟那三痞子没关系,不必随他们的辈分。”
徐棍儿一听,也想到那三痞子,明白过来这个称呼应是有特殊的含义,改口道:“姐,咱们走吧!”
林嫦儿却不这么想,“爸爸我不挑食,就是不吃亏,也不能叫身边的人吃亏。”
听着意思,楼上是有官府的人在吃饭,就不知道是哪位,但这又不是京城,一块瓦片掉下来都能砸到个五品官的地儿。
这是临水镇,穷乡僻壤,顶破了天,也就是宁海县令那位吴大人。
若不是,那更好,吴大人到任不久,正是需要拉几个豪绅出来立威的时候。
事情闹大了,正好拿四海酒楼开刀。
但凡他不是个傻的,都不会错过这机会。
林嫦儿笑笑朝他们道谢,转向店小二,“民以食为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让咱们闭嘴不吃饭。
既然有贵人在,不妨把人请下来评评理。
贵人见多识广,必是公道,咱们也不必打这口水官司。”
店小二自然不愿意,“小叫花子,乞丐婆也算是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还想见咱们贵人?凭你们也配……”
说着,还啐了一口,得亏林嫦儿闪的快,否则,就要被他啐一脸。
林嫦儿:“……”他爹der。
林嫦儿恼了,“能跑能跳,能说会道,不算是人,你怕不是个畜生,满眼只瞧的见同类。
睁开眼好好瞧瞧,爸爸我哪里像乞丐?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今儿我还真就要见见你们这位贵人还有你们东家都是个什么格局。”
既然有贵人在,东家总得作陪吧!
说罢,朝楼上雅间喊话,“楼上的贵人们能听见吧!贩夫走卒,自古就是百姓最正常的职业。
我今儿算是开了眼了,原这些人在你们家小二眼里竟算不得人了?
达则兼济天下,你们即是有大能耐的,就该把分店开到京城去,赚了银子,捐去前线给将士们添衣加餐。
如此史官都得记你们一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