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嫦儿不躲不闪,把顾母往身后一藏,抬脚狠狠踹开林大山,动作酷飒。
末了,她也不说话,只冷冷盯着被踹翻的林大山,满脸那种“狗东西再骂一句试试,看老娘打不死你!”那种表情。
林大山这会儿是看清人了,立时就睁大眼,又觉得眼前的林嫦儿就如恶鬼般可怕。
想起昨天发生的事,瞬时心虚的尖叫起来,“鬼,鬼啊,你,你别过来啊……”
随着一阵鬼哭狼嚎,原本哄闹的人群终于发现了林嫦儿的存在,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林嫦儿身上。
一时间,院子里一阵兵荒马乱,有惊惶乱窜的,有不可置信惊呆在原地的,也有欣喜松了口气的。
但等安静下来,林家带来闹事的人竟被吓跑了大半,剩下几个也龟缩在林二叔林二婶身后,一脸“有事你们自己先上”那种表情。
于此同时,顾家这头也有个小小的身影,趁着大家没注意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林大山这会儿已经被林二婶扶起来,他快被吓尿了,哆嗦着手指指着林嫦儿,“娘,她,她……”
林嫦儿听他说话都结巴了,又故意阴恻恻的拿眼神盯着他。
果然,林大山一对上她的眼,人都傻了,吓得半天没再说出半个字来。
林嫦儿见状,嗤笑一声,“怂货!”
林二婶立马剜了她一眼,跟着带着审视的眼神盯着林婵儿。
心里头疑惑着,不是说这死丫头进气多出气少,连郎中都不肯来,让顾家人准备后事了吗?
看她脑门上也切切实实缠着细布条子,传言应该不会错。
可她怎么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临水村林是大姓,顾家是外来户,还是一家子怂货,唯一能顶门户的顾三郎又是个短命鬼。
他们原本是想趁机借着死丫头的事狠狠敲一笔,谁想这死丫头居然这么命大。
原本的路子怕是行不通了,但也不能白来一趟。
林二婶是个心思活络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跟着大声质问道:“你个死丫头,没死不会出来说一声啊!
闹腾这么久,你叔伯婶子们都是吃饱了撑的闲得慌,不耽误工夫啊?”
说罢,林二婶又朝她男人林二叔使了个眼色。
林二叔忙附和,“对,地里的活都不用干了?今天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林大山刚刚是被吓懵了,这会儿听了他爹娘的话,也缓过了神来,跟着点头,“不赔个十两八两银子,别想善了。”
啧啧,这算盘打得,简直厚颜无耻,林嫦儿都惊呆了。
“亲家……”这时,顾母弱弱开口。
林嫦儿忙打断她,接过话,“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我不知道,无利不起早肯定是真的。
怎么?是觉得我男人不在了,赶着来再吃一次绝户?”
缓了缓,嘲讽说:“顾家还没分家呢!我上有叔伯,下有幼子,轮得到你们来惦记?张嘴十两八两,怎么不拎上柴刀斧头上山去抢?”
顾母什么软包子性子林嫦儿是知道的,若叫她先开了口,保准林家人更蹬鼻子上脸。
她带着原身的记忆,能猜不到林家人的心思?
一群欺软怕硬的狗东西!
“嫦儿,”顾母闻言轻唤了一声。
她是第一次见三儿媳这般凌厉模样,也是她第一次维护他们。
顾母心里觉得安慰,又难免为她担心,心说他们吃点亏不要紧,那头毕竟是她的娘家人,总不能真的撕破脸。
林嫦儿听到顾母叫唤,侧眸看向她,见她蹙着眉,满脸担心的模样,暗自叹息,人善被人欺,难怪林家人敢打顾三郎的抚恤金的主意。
那头林二婶被赤裸裸戳中心思,登时暴跳如雷。
指着林嫦儿骂道:“嘿,你个死丫头怎么说话的,什么吃绝户说的这么难听?你爹跟你二叔那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
你爹那点子家业不给你二叔,难道叫你一个丫头片子带去给别人家嚯嚯?不知好歹的东西。
我们今天来是为了谁?你当我跟你二叔去请这些叔伯婶子们帮忙不用卖脸子还人情的?”
这是脸都不要了!
不过吃绝户的事一时半会儿扯不清,陋习如此,暂时也奈何不了他们,但来日方长,林嫦儿也不着急。
可眼下这都什么智障言论,林嫦儿实在是没忍住,笑道:“上赶着给我奔丧,我还要谢谢你们?”大可不必。
林二婶瞬时被噎住了,只林二叔腆着脸道:“我们这不是怕你在这里受了委屈吗?”
林嫦儿收敛笑意,“口口声声说为了我,那我倒是要问问,是我请你们来我家闹事打砸的?”
林二婶睁大眼看向林二叔,她怎么觉得林嫦儿这死丫头今天有点邪门?
撞坏了脑袋,胆儿也跟着变大了?
以前你瞪她一眼,就能委屈的眼泪汪汪要哭出来,哪里敢这么跟他们说话?
林二叔是没看懂媳妇儿在想啥的,本能的摇头。
林嫦儿又继续道:“那就是我婆母叔伯让你们过来的?”
“不是的嫦儿,”这回不等林二叔否认,顾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