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心雅看着礼拜堂里的神像,脑海中不断回忆过往。
在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暑假刚刚开始,七月份即将过去。
父亲依旧坚持做着没有成效的志愿者活动,不知不觉间,家里的债务已经到了一个很惊人数字。
彼时,穿着西服的苏少庭一脸不耐烦说:“主教,我们是做生意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父亲则是非常无奈的看着他:“这些我都懂,但是请再宽限一些时间吧。”
苏少庭没有为难父亲,只是露出了一个让人感到心慌的笑:“你可要好好还上啊,毕竟我们的利息已经给的很低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苏少庭,哪怕我还是小孩子,也能看出这个人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但是父亲之后依然在布施,明明欠下了那么大一笔债,还要去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
父亲憔悴的摸着心雅的头:“放心,心雅,不用担心,我的义务,就是把你培养成出色的圣职人。”
父亲总是说这种话,在他的心里,一定充满很多幻想。
幻想心雅是神的使者。
幻想自己是养育使者的圣人。
后来,父亲为了还债,开始帮苏少庭工作。当然,黑道不可能做慈善。而父亲帮他们做的工作似乎是贩卖人体器官。
他会对经常来的流浪汉和无家可归者提出诱人的建议,肾只有一个就足够了,眼睛也只需要一只父亲彻底放下了道德,满口说着这样的话,这种话绝不应该出自神圣的圣职人之口。
许多愚蠢的无家可归之人和穷困潦倒者,就这样被他拉上了贼船。黑道们会在一个完全没有任何证件和卫生条件的黑医院做好摘除手术,手术完毕后,那些人只会获得很少的“营养费”。
然而那些人却很高兴,甚至对父亲说谢谢。
很讽刺,父亲无偿施舍他们的时候得不到一句感恩,对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反而受到了感谢。
父亲本人,无奈的听从苏少庭的命令,终日被良心所苛责。
“苏先生很抱歉”
苏少庭满脸严肃:“怎么?你不想帮着我们做器官买卖了?”
“是的,这是罪孽,是罪恶的事情。”
苏少庭坐在了教堂礼拜堂的长椅上,侃侃而谈:“咱们又没有强迫他们,也没要了他们的小命。”
“可是这违背了主的教诲和教义。”
“教义哼。”苏少庭不屑的看着父亲:“你用那本教义救过人吗?”
“这”
“可我每天卖出去的器官,却在其他地方拯救了不少人的性命。”苏少庭浅笑:“我对宗教没有兴趣,也不是助人为乐的人,但我受到的感谢和感恩可你多得多,教主大人。”
在那以后父亲再没反抗过苏少庭。
不知道是因为父亲明白了自己是他的共犯,还是苏少庭用黑道和年纪尚小心雅威胁他了。
即便如此,父亲依然以神职人的身份不断教育我。
“心雅,你一定要记好,牢牢的记在心里。”
“嗯嗯,我已经把主祷文全都背下来了。”
“真了不起,接下来,还有教义中的禁忌”父亲停顿了一下。
“怎么了父亲?”
“心雅,你听好,无论多么痛苦多么难受唯有自杀是绝对不可以的。”
心雅抱着教义:“父亲什么是“自杀”。”
“那是不可饶恕的事情。”
安全局公寓楼。
“呼!累死啦~”
回到家以后,墨韵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今天的事情让她在精神上和肉体上都十分疲倦。
“事情似乎进入了死角了,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被堵住了。”
墨韵对于自己的关责十分热忱,但是对于教会的事情现代的法律无法完全约束那种行为。
一个人的力量真的是很渺小啊
如果墨韵想,可以直接发动“强权”,只需要和蒋组长打个报告,很快就能获得批准。
然而对方只是一个小规模的宗教,教义上也没有不合理的地方,也不是危险的政治团体和思想控制,最重要的是,教会的事情,如今还没有影响到黄江区以外。
对教会自杀者做的尸检也没有发现任何伪造的痕迹,周源也说,没有任何疑点。
墨韵闭上眼:“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些人,比任何一个黑帮黑社会都要狡猾和恐怖。
夜晚,教会外。
周源和千鹤在教堂围栏外窥探。
千鹤嘟嘟嘴:“我说,还要在这看多久,还不进去吗?”
“我在等机会。”
如果墨韵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教会内部一定在鼓励或者是鼓吹自杀,但倘若这是事实,要控制犯罪现场就会很困难。
但是千鹤可以感知到人死去的气息。周源并不打算揭露教会骗保的行为,只不过当正面和对方对峙的时候,掌握越多的证据就有越多的手牌,能够更快的探明真相。
千鹤思考着:“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自杀啊?”
“人活在世界上,都是表面上看着光鲜,实际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
“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