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如水的月光倾泻在古老的教堂之上,给这座古朴的建筑披上了一层银纱。
心雅一个人在教堂的深处,如同一朵盛开在暗夜中的百合花。她的眼眸清澈如水,此刻却透着一丝迷茫和虔诚。
主,今天我也向您祈祷着,现在注册教会的人已经超过了70多人,哪怕平时再忙,我也不会落下对主的祈祷。
“心雅,你在这儿啊。”身后,穿着教主服饰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教会的教主,苏少庭,他身材高大,却略显发福,一张圆脸油光满面。那双不大的眼睛里透着精明与世故。他身上的教主服饰华丽而庄重,但在他身上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听说,今天安全局的人来了。”苏少庭说,
“是的,对方要了信徒的名册。”
苏少庭忽然严肃起来,眉头紧皱,脸色瞬间阴沉:“什么?你给他们了吗?”
“不行吗”心雅满是无措。
苏少庭又恢复了祥和的面容,那笑容却不达眼底:“不,给了就好,要记得和他们搞好关系。”
在黄江区内,得罪任何一方黑道和帮会都不能得罪安全局,他们才是黄江区最大的势力。
心雅点点头。听说苏少庭以前是混黑道的,但是在他身上看不到那种黑道人的气息,反而像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教会在他的带领下,先是在许多媒体上树立了正面形象,也有过许多表彰,并且让很多坏人在这里改过自新。
“这个月,应该还会有十几个人入教。”苏少庭说,他的目光看向远方,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他们是信徒吗?”
“无妨,这不是你要关心的,在政府资料里,他们就是信徒。再说了,只要在这里呆上半年,不也会成为虔诚之人吗。”苏少庭微笑着,可在月光的映射下却显得有些阴森,忽明忽暗。
“让他们接受教训,改过自新,这是你的工作,不是吗。”
“嗯。”董心雅点头,对于苏少庭是怎么经营教会的,具体情况,自己并不知晓,从面向流浪者的志愿者活动,安排住所,介绍工作,发放食物,全都是无偿提供,他究竟从哪弄得这些钱
苏少庭应该不是一个因为善而帮助别人的人,就算是再有钱的富豪,也不会随便花自己钱给流浪汉。
苏少庭和父亲并不一样。
苏少庭转身离开了,身体有一半进入了阴影中,只听声音传来:“心雅,不要做过多的干涉。”
心雅紧握双手,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嗯,我知道,我们互不干涉。”
“我只想赚钱而已,不想被抓住。而你,想要助人为乐,造福社会。”
“因为那是神的旨意,我只是代为传达。”
“对对,就是神的旨意,你只需要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就好。”
说完,苏少庭离开了大堂。两人之间有着默认的规矩,那就是相互都不干涉对方的事情。
心雅抬起头,看着教堂的壁画,那些色彩鲜艳的图案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他肯定在做什么坏事吧”她喃喃自语道,声音在空旷的教堂中回荡。
这一点,心雅也能明白,并且隐约可以察觉到,教会,也只是其所作的伪装。但是教会能够运行下来,也是多亏了苏少庭的帮助。
所以哪怕是伪善,是生意,但也因此拯救了很多人。所以继续下去,也没什么不好的吧。
“主,请让我继续执行您的旨意,作为神的使者,拯救迷惘的灵魂。”
在心雅还很小的时候,有记忆以来,就是在教会长大的。那个时候,总是会看到父亲穿着教主的服饰,眼神和脸上难掩疲倦的样子。我没见过母亲,只是听说在自己刚出生不久,就去了很远的地方。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快了解到了这个地区的一切,哪怕是年幼的孩童,也能发现这一处秩序崩坏,道德沦丧的地方,在这里的居民也大多是作恶多端,心怀不轨的人。
那时候的父亲,无比热心的向他们传教,以布施之名向那些走投无路的流浪汉发放面包和蜜糖。
但是教会一直没有收到过捐款,父亲一直是用自己的钱来做慈善。可是那些人,丝毫没有感激之心,对待父亲依旧是十分恶劣。
“喂,老头,这些米汤也太稀了吧。”那人满脸横肉,嘴里还嚼着食物,恶狠狠地抱怨着。
“教主,可以给我们一些钱吗?”另一个人伸出脏兮兮的手,眼神中充满了贪婪。
他们只会抱怨没有得到更多,丝毫没有感激之心。
只要吃完东西,就一走了之。当父亲要开始传教的时候,只是剩下遍地的垃圾和纸盒,在风中凌乱地飞舞。
那时候的我,完全无法理解父亲的行为。
明明没有收到任何感谢和感激,全都是自己在白费功夫。
明明没有任何人拜托他做那些事情。
当我对父亲提出疑问的时候,父亲的回答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这是我们的义务。”父亲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洋溢着神圣的光芒。
“传播神的教诲,救赎众人。”
父亲如此回答我。他说,为所付出的辛苦并非无用功,而是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