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在一旁搔首弄姿,把丈夫引逗得一时兴起,不然光凭她自己,怕是难以成就好事呀。
就这样,柳健一连在家中躲了将近两个月,变着花样夜夜笙歌,痛并快乐着。一直等到了年底,周进作为团练副使,要给诸位领队发放过节福利之时,他才假装发现,柳健竟然已经有许久未曾来过营中了。
周进心中赞叹道,好小子,你倒是晓得替我背锅,送了我一个极佳的借口。
但他脸上却不着声色,询问道,“这个柳健怎么回事?难道是嫌弃马队领队的职位太小,不愿意在我手底下做事了?”
“那倒不至于,但是这情况也确实有些特殊。”团练帮办冯紫英笑着解释道,“我听人说,柳健他老婆张庭新近怀孕了,柳领队有些不放心,便在家中长住了下来,以便随时能够照护。为了表明他的歉意,他还送了两头肥羊到营中,给他的那帮马队兄弟们改善伙食。”
“他老婆张庭怀孕了?”周进吃惊地说道。柳健担任马队领队后,周进也曾前往他家中谈过事情,和那张庭见过一面。
他心想,这个柳健很能吃苦啊,他竟然能忍欲负重,成功地让张庭怀孕,这得经历多少心灵的挣扎,这得付出多大的毅力啊?
周进当众表扬道,“柳领队确实不错,霸得蛮,吃得苦,又特别看重家庭和老婆孩子,这种有责任感的武勋贵族子弟,正是我们顺天府团练所需要的特殊人才啊。”
次日转过头去,周进便以柳健为例,向前来视察的兵部司官王自如诉苦,“这小半年以来,我真正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奈何经费严重不足且不说,手下这批领队又有些不大听从我的指挥,事情便没法较真,确实影响到了顺天府团练的训练效果。我今日不说别人,就说那个理国公府的嫡次子柳健吧,他作为马队领队,居然有将近两个月时间没有来过营中,你说可气不可气?”
王自如冷哼一声道,“你是团练副使,领队不听号令,你便可以一通军棍,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军纪森严。可是我却听说,你连柳健长期不在营中之事,居然也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你这个团练副使,究竟有没有花心思在这件事情上头?”
“嘿嘿嘿,营中纪律是差强人意了一些。等明年开春以后,我一定好好操练,不辜负兵部诸位大人所托,不辜负顺天府尹大人所托。”周进态度很好,当即表态道。
王自如在营中溜达了一圈,看着一大帮乌合之众在那里闲谝扯淡,他气得骂骂咧咧了几句,终究是没敢提开拔锦州前线效力之事,不过他也没提兵饷有无之类的话题,大概率是没有的了。
好在有曹兆文坐镇锦州,勉强稳住了局面。至这一年腊月开始,后金军队的攻势便逐渐开始放缓。
有人说,这是因为后金皇子黄太吉即将迎娶草原诸部贵女海兰珠,为了避免草原诸部心思反复,黄太吉将亲率一只生力军,约有两万余人,从锦州前线出发,直奔漠南草原接亲。
后金前线有生力量不足,便只好化攻为守,采取防御态势,锦州之战便告一段落。双方仍旧小有摩擦,但大规模的战斗场面却基本上停止了。
曹兆文虽然是一名猛将,但他心思缜密,黄太吉率军西行,他虽然已从探马口中得知,但他却并不能肯定黄太吉就一定是去往漠南草原。
就海兰珠那个二婚女,值得他黄太吉如此大动干戈?顶多派出一二百名包衣奴才,动用一辆华盖马车,将其从漠南草原接到盛京,就算是很不错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黄太吉假借婚事作为借口,大张旗鼓西向而行,怕是存有不轨之心呀。
因此,在写给兵部的公文中,曹兆文建议兵部关注九大边镇军情事务,尤其是长城沿线一带,有无后金探马的活动迹象。
但是这份公文送到兵部时,恰好是兵部司官王自如在值守,他想着婚姻乃人生大事,岂可等闲视之,那个黄太吉年轻有为,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又岂有不赶紧抱着美人归,却偏要无事生非的道理?
王自如下意识地便认为曹兆文发出这封警示公函,不过是在故意耸人听闻,夸大敌情,为他接下来要人要钱要粮制造一个拙劣的借口。
“下半年以来,真不知道朝廷给锦州下拨了多少钱粮,补充了多少兵员,哪怕是一头猪做锦州守将,他只要不出城浪战,便能确保锦州不失。想不到你曹兆文却把保住锦州当成了自己的功劳,还想进一步在九边事宜上指手画脚,你是不是也太把自己当做一回事了?”王自如颇为不屑道。
他把曹兆文的这封公函原封不动地封存好,既没有交给兵部堂官审阅,也没有就此情况向曹兆文发文确认。
次日,他便结束值守,返回家中逗弄老婆孩子去了。
很快除夕过去了,元宵佳节也倏忽而至,等到兵部堂官田冲大人完成休假,返回兵部,查阅去年底各地方总兵发给兵部的大量文书时,翻看到辽沈总兵曹兆文所发来的那份公函,他一下子便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对劲,差点吓出尿来。
“这是哪个混账东西,如此重要的一份情报,居然也不向上官禀报?”田冲大人脸色惨白,拍着桌子大声喝道。
旁边另一位司官连忙解释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