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拿出来还给白家?
双方谈不拢,白俊杰又是一个狠人,他便干脆住在了镇国公府,扬言女儿白秀玉不把嫁妆拿出一部分还给他,他就赖在镇国公府不走了。
堂堂邢州白氏家族的话事人,居然像一个街头混混一样耍起了无赖,让镇国公府也是深感无奈,但人家好歹也是亲家公,不能把人家推搡到大街上去呀。
这件事情在北平城中传得沸沸扬扬,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让周进、白秀珠夫妇俩很是无语。
尤其是周进,他只在乎白秀珠这个人,对于白氏家族的嫁妆,根本就不在意。
那才多少银子?还不如他在太湖边上承包几百亩水面,养上一批珍珠来钱快。
但周进也不可能说,这笔嫁妆就算了,都给姐夫牛军好了。那他周进岂不是成了冤大头了?
哪怕是他同意,他妻子白秀珠也不可能同意呀。
白秀珠虽然傻傻乎乎,没有什么心机,但她也深知,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作为正室夫人,她若是没有一笔丰厚的陪嫁,拿什么压制周进身边那些莺莺燕燕,又拿什么支使下人们老老实实地替她做事?
既然白秀珠有意争取,周进当然要陪同白秀珠走上这一趟了,不能从牛军、白秀玉夫妇口袋里掏出一大笔银钱,他们二人绝不善罢甘休。
说起来,周进还是第一次踏入镇国公府。府邸的巍峨壮丽令他目不暇接,高高的朱红门楼在阳光下闪耀着威严的光华,精致的飞檐犹如凤凰展翅,寓意着镇国公府的尊贵与荣耀。
在镇国公府嫡长子牛政的引领下,他们穿过宽阔的石板路,两旁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花草树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远处,一座座精致的亭台楼阁若隐若现,宛如仙境。
周进心中不禁感叹,这镇国公府真是气派非凡,非寻常百姓所能想象。
走进内院之中,周进更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宽敞的大厅内,精美的雕花梁柱高耸入云,金碧辉煌的壁画诉说着镇国公府的辉煌历史。
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柔软舒适。周进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神秘与庄严的殿堂之中。
在一群侍女的引领下,周进和牛政来到了一个装饰典雅的客厅。
四周,身着华丽服饰的侍女们忙碌地穿梭着,她们的举止间流露出一种高贵与优雅。客厅内摆放着各种珍稀的摆件和艺术品,彰显着镇国公府的富贵与品味。
“看来镇国公府从邢州白氏家族手中骗了不少银子啊,竟然穷奢极欲到了这种程度。”周进暗中感喟道。
自从穿越以来,他也去过不少府邸,像荣宁二府,虽说也富丽堂皇,但比起镇国公府来说,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白秀珠自有镇国公府的女眷出面接待,周进这里,则是由牛继宗、牛政父子俩以及白俊杰共同招待。
在寒暄的过程中,牛继宗、牛政父子俩看白俊杰不顺眼,白俊杰也看牛继宗、牛政父子俩不顺眼。想来因为嫁妆一事,双方已经有过一番争执了。
“贤婿,今日我当着你的面,先在这里表个态,若不帮助我的好女儿秀珠讨要到些许嫁妆,我今后绝对不开口求你办事。”白俊杰说话不避人,完全是口无遮拦地说道。
“笑话。”牛继宗冷哼一声道,“你们白家的嫁妆虽然丰厚,但既然给到了白秀玉名下,那就是白秀玉的了。你现在又想着要回去,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若早知道是这样,我们镇国公府未必会和你们白家结亲。”
周进虽然脸皮比城墙还厚,但他也没有料想到,这两个老家伙居然会当着外人,把这些矛盾都公然暴露出来。
他坐在那里,感觉自己说什么都不合适,不说什么也不合适,表情十分尴尬。他只能装模作样地端起桌上的茶水,象征性地啜了一口,点评道,“好茶,好茶。”
这时候,白俊杰继续说道,“当时给了秀玉那么多陪嫁,原本是想着让您老伸个援手,把秀文引入官场。可自从他上任常山县主簿之后,您就再也不管了,以后啥时候升上去也没有一个说法。这么一大笔陪嫁,你们镇国公府也赚得太容易了吧?”
“那我不管,陪嫁既然已经给到了镇国公府,镇国公府就有权利对这笔陪嫁履行监管义务。你现在空口白牙,就想把这笔陪嫁要回去,那是休想。除非……”牛继宗觑了一眼周进,貌似有些心虚地说道。
“除非什么?”白俊杰继续捧哏道。
牛继宗故作镇定道,“除非你们邢州白氏能给咱们家牛军,安排一个差事,不拘是县衙典史,还是县衙主簿,我们镇国公府都认可。吏部任命文书一下,镇国公府便向你们白家返还一些陪嫁,又算得了什么?”
说完后,牛继宗便将目光转向到了周进身上。
周进蓦然一惊,敢情这两个老家伙,故意吵吵嚷嚷了大半天,居然都是在打自己的主意?
很显然,邢州白氏家族是一个老牌落寞家族,凭借邢州白家的力量,要想替人谋求一个官职,怕是千难万难。在白秀玉嫁给镇国公府嫡子牛军之前,白秀文作为国子监生员,始终未能找到一条做官的门路。
从理论上而言,只